“常少侠!”
等把流进脖子里的药汤擦洁净了,苏婳再喂,常牧风却再次吐了出来。
苏婳默念着,心下一急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常牧风本能出拳,面若有力的拳头却被屠六安紧紧地握在了手中,复又悄悄帮他放回到了床上:“常少侠稍安勿躁,气大伤身,若气出个三长两短来魏大人可要指责鄙人了。”
屠六安笑的猥亵,苏婳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下却又拿他没有任何体例。这里是十三楼分部,不是她的音绝楼,更不是忘川谷,铁桶普通的地牢当中,就算杀了他,也绝无带着昏倒不醒的常牧风满身而退的能够。
他若不平忘忧散,不受魏九渊辖制,地判楼楼牧屠六安有一万种体例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亦有一万种体例让他痛苦地死去。
直到一口口把碗里的药汤喂尽,苏婳才把常牧风重新放到床板上。早前,屠六安虽差人送来了一床被褥,却忘了拿枕头。现在,大牢外铁门已锁,已无处去寻。因担忧常牧风平躺心血上涌从伤口里流出来,那一晚,苏婳一向把本身的左臂枕在常牧风脖子上面。待第二天东边天空微微泛白,她的半个身子已经麻痹到毫无知觉了。
“你!”
苏婳看得清楚,当即抽手,噗通一声跪到地上,连连恳求道:“楼主开恩,不要给常少侠吃忘忧散,求求你了……”
常牧风尽力侧了侧身,尚未看清周遭环境,就闻声一个恶毒的声声响了起来,伴跟着轻微的脚步声,白扇黑面的屠六安俯身呈现在了面前。
苏婳低声哽咽着,她将嘴贴在常牧风耳际,像安抚一个吃药怕苦不听话的孩子般安抚他,嘴唇不谨慎碰到了他的耳廓,才发明常牧风皮肤滚烫。
望着床上痛苦嗟叹着的常牧风,屠六安悄悄摇了点头,奸笑道:“第一次老是痛磨难过的,服的次数多了,你便晓得此中妙处了。”
也不等常牧风有所反应,屠六安已抬起一腿压住常牧风的身材和双手,用力捏开他的牙关,将琉璃瓶中的忘忧散倒了三分之一出来。一边往里倒,一边咬牙悠悠地劝道:“常少侠放心,魏大人可舍不得你死,忘忧散是送你去做神仙的。”
说话间,他已拿出那只琉璃瓶,举到常牧风面前晃了晃,奸笑道:“魏大人刚才来看你时交代过了,今后每天都你给你服这忘忧散。”
……
苏婳哑着嗓子大呼一声,也不再管屠六安,只顾跌跌撞撞地扑向前去,走到近前,瞥见常牧风脸上阿谁黑漆漆的血洞穴,却再不敢移步,只怔怔地站在那边,噗嗒噗嗒地落着眼泪。好久,哽咽不已的她才鼓足了勇气,缓缓上前一步,伸手碰了碰常牧风的血眼眶,却又触电般缩了返来。
但是,这忘忧散倒是正凡人千万用不得的,服用以后,会产生奇妙的幻觉,从而带来极致的快感。也正因为如此,每位服用着,一旦占上忘忧散,就会对其产生极度的依靠性,药瘾犯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终究都会被忘忧散掏空身材,心智扭曲,骨瘦如柴,血肉腐臭而死。
她故意撬开常牧风的嘴,把药喂下去,却又怕牵动伤口弄疼了他。
“来人呐,扶苏楼牧下去安息吧,好酒好菜服侍着,苏楼牧熬了一夜,定也累了!”
第二每天一亮,苏婳是被一阵开门声惊醒的,她坐直身材,回身看时,才发明魏九渊正在屠六安的引领下走进牢房。她下认识地起家施礼,左臂一扥,方才想起本身的手臂昨晚给常牧风当了枕头。
“苏楼牧,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