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拓怪笑着,长袖一扬,朝魏九渊使了个眼色。魏九渊得令,强忍伤痛,捂着胸口从步辇上走了下来,行至高台边沿,对着这边的擂台颤声喊道:“太子殿下有令,比武大会持续,终一场,青阳派音宗师兄弟二人对决!”
燕戈行眉头一皱,也未几说,刷地一声将雪澈剑刺入擂台当中,抬手便猛朝着本身的左肩拍去。只听咯吧一声响,左臂已有力地耷拉了下来,师兄身上有伤,他自卸一臂,也算是公允。
“甚么,常楼牧受伤了?”
“噫~”
圣驾落座,一名手持拂尘的寺人缓缓走向前来,咳嗽了一声,对着台下宣道:“殿下有令,本日武魁,殿下将亲赐至尊令,以昭皇恩!”
“嘿,江湖人士个个都这么皮糙肉厚么,孤连剪个指甲都怕疼。”慕容拓微微后撤身材,转眼看向了魏九渊,眼神游移到了他的裆部,调笑道:“魏大人也算半个江湖人士吧?”
但是,她千想万想也想不到魏九渊竟然会重伤了常牧风。
燕戈即将姑姑往身后一拦,朝着高台那边大喊道。
燕戈行快步冲上前去,情不自禁地握住了段非烟的手,却只听被吓坏了的段女人连声说道:“常……常牧风……眼睛……不欠……”
“把师父和怪僧新教你的全都使出来罢。”
话未说完,便因双目疼痛,心中紧绷着的那根弦亦崩断,与父亲一起双双晕厥了畴昔。燕戈行心下发狠,只当是师兄记恨段非烟当初伤了他一眼,心中不平,现在竟毁她双目。又想起师父也是命丧常牧风之手,一时气血上涌,在把段氏父女抱到一旁,放平躺倒安然的地界后,拎着雪澈剑向着师兄的方向走去。
步辇的前面,跟着一群宫女,个个身穿透视罗衫,昂首碎步而行。
燕戈行惊叫一声,来不及多想,便发挥轻功,展开右臂,向着飞旋袭来的鼓槌奔去,却好歹慢了半步,鼓槌击在潜渊琴上,梆的一声响,宫、商、角、徵、羽、文、武七根琴弦尽数崩断后,竟然把潜渊琴砸得粉碎,飞溅的木屑划过赵海棠的脸庞,分裂了一道道细碎的血口。
寺人身后,半躺着的慕容拓两根手指钳着至尊令,举到面前端看半晌,顺手一扬,咚的一声丢到了一旁,接着,他缓缓地坐起家来,撩开帷幔,目光在台下扫视一周,淡淡道:“孤听闻在这四象岛长停止的武林大会届届出色,本日不甘孤单亲来凑个热烈,果然是出色不凡。一会儿娘亲要杀孩子,一会儿门徒杀了师父,一会后代儿又要救父亲……”
常牧风一脸奸笑,白衣上氤氲着大片血迹,左眼中红彤彤一片,方才他所出的剑招每一招都狠绝凌厉,若不是燕戈行轻功比他好,恐怕早已被他手中的天瀑剑扯破了。
“为何要伤段女人双眼?那日她只是偶然之失!”燕戈行手中雪澈剑斜向下一指,心中还是妄图着师兄能给一个令人佩服的解释。
“也不知这位婆婆与赵破虏是甚么干系!”
此时,鲜血已从伤口的布团里氤了出来,一滴滴落在地上,神采煞白的常牧风却浑然不觉。如果有充足的忘忧散,能把他身材里的最后一滴血,最后一丝力量全都榨干吸净。
“段女人,是我啊,你眼睛如何啦?”
“孤的人头也是肉长的,只可惜,这些人手中的刀还不敷快,不是十三楼和龙羽卫的敌手,如此这般,我也只好砍你们的啦,哼哼哼哼。”
常牧风嘲笑一声,话音未落,却听周边鼓声高文,世人回身望时,才见一队全幅铠甲的人马正从顾宅旁的大道上缓缓行来。那队人马个个气度轩昂,胯下皆是外相油亮的高头大马,手中一式长枪熠熠生辉,一看便是皇家仪仗。世人愣时,已有十几名手持长弓的马队策马跃上擂台,转眼间,手中弓箭对准了正抱着叶无欢的尸首痛哭不已的沈雪吟,将她盯死在了原地,凡是沈雪吟稍有异动,刹时便会被射成一只刺猬。同时,两位兵士冲进包抄圈中,将紧紧抱着听云道长尸首的姑姑轰下了擂台,同时,把潜渊琴丢了下去,崩断一根琴弦后重重地顿到了赵海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