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镇南把目光从远处收回,摇了点头:“逆着光,看不清他们的旗号,不过,应是灵犀岛的船没错了,除了不知死活的他们,有谁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沈雪吟伸手摸了摸头顶的那根木簪,嘴角不自发飞起了一抹浅笑。
常牧风自言自语,既然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现在,就看看到底那朵能结出果儿来罢!
秦镇南的脸上堆着笑,常牧风却不看他,只是感觉一片汪洋也没甚么都雅的,便站起家想着船舱内走去。
一令既出,六艘投石船上练习有素的水兵已经绞动抛石机,嗖嗖嗖几声,燃着火的巨石已经超出旗舰的头顶,向着劈面正欲迂回接敌的划子砸去。
常牧风眼疾手快,已从一名流兵手中夺过弓箭,嗖嗖嗖嗖连发四箭,射中了站在几艘划子船首的百越兵士。但是,兵士手中的火罐跌落在划子上,激发大火后,划子却未有停下的意义,竟然还是仰仗惯性直朝着各自近处的楼船冲去。
“邪教二字,只是十三楼的说辞罢了,我等如果这般小肚鸡肠,岂不寒了朋友的心?”
城墙之上,沈雪吟持鞭顶风而立,远远地,她便瞥见了在世人的簇拥下率先下船的阿谁青衣少年。他背着一张古琴,身形仿佛比前次别离时强健很多,但是瞧来瞧去,浑身高低也没有一星半点盟主该有的模样。这却也不能怪他,本身六岁那年被尊为圣使时,还哭喊着要江寒去买梨膏糖呢。
阮仲年天然不知燕戈行内心是乐见他与红莲教联袂的,因为如许一来倒免除了燕戈行很多费事。听燕戈行如许说,阮仲年顿时变了神采,赶紧抱拳再拜,大声对燕戈行身后的人群说道:“燕盟主息怒,我南海一门也是被十三楼逼得急了,才不得不拉拢红莲教强大本身,俗话说仇敌的仇敌便是朋友,眼下还望诸位侠士不计前嫌,其他的事情,等先退了十三楼再计算不迟!”
“师弟,待这一站结束了,师兄一订婚手将你的遗骨送到栖霞峰中,好生安葬在那颗苦楝树下。百年以后,师兄再去上面找你和师父赔罪。”
常牧风目光紧盯着行在最前面的几艘划子,沉声问秦镇南道。
但是,划子面积太小,活动又非常矫捷,十几块火石砸将下去,霹雷隆几声巨响,击中者不敷二三。
……
常牧风地点的旗舰行在最前,厥后六艘船面上驾着抛石机的楼船并行一列,再今后才是运载弩手和水兵的兵船。据闻灵犀岛上南海派为绝海寇袭扰,历任掌门加固整修城防,到了阮仲年这一代,城墙已是又高又厚。想要杀进城去,必先用抛石机破了铁壁。
……
“呵呵,忘忧散,烟云散,归正终归是有个散字……”
背对着世人的燕戈行听得逼真,嘴角不由暴露了一抹坏笑,看起来这群老固执的确是被师兄逼急了。早高低船之前,他就已经看到劈面城墙上那抹红色的身影了。内心想着免得一会儿正邪两派见面难堪,才引着阮掌门唱了这么一出双簧,现在看来,见效不错。
“打水灭火,全速后退!!!”
此种景象,为确保敌方划子不会靠近前来,常牧风跟秦镇南使了一个眼色:“投石。”
一旦前面的大船也引燃了,全部舰队将堕入一片火海当中,退无可退。
“这是甚么怪物?”
燕戈行微微一笑,并不睬他,在阮仲年的带领下从他身边颠末时,趁世人不备,抬起腿来在他屁股上猛踢了一脚。
幸亏燕戈行并未见怪于满江,当时的环境,不但独逃脱留下来只能一并送命,逃出去了,来年说不定还能到本身坟头上帮手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