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蔡如娇跌倒？
严清怡心不在焉地问：“甚么玉壶冰？”
严清怡笑，“去贺寿的大多数是官宦人家，总不能给你只金镯子，给她只银戒子，必定分量代价差不了多少……对了，这些东西还得呈给姨母看看，姨母内心稀有，今后也好行礼。”说着让春兰把百般东西都登记造册。
康顺帝苦夏, 带着妃嫔们在西山避暑, 懒得管这些琐事，便叮咛送给七爷过目。
刚过未正, 慈正院的酒菜就散了。
严清怡连连点头，又问：“你会筹算盘吗？”
严清怡左思右想找不到体例，只能安抚本身，能结识苏氏也算是有了停顿。
“没瞧中？”
不等说完，严清怡已经明白，“我晓得了，不会让姨父难作。”
“蠢妇！”陆致重重拍一下炕桌。
还特特地叮咛蔡如娇穿绣牡丹花的褙子……今儿摔到院子里的三人，衣裳上绣得都是牡丹花。
严清怡又问：“你甚么时候瞥见的，我如何没瞥见？”
蔡如娇细细比较番，得出个结论，“东西差未几，也真难为她们筹办这么殷勤。”
大姨母愣一下，一时顾不上该欢乐还是该绝望，怔怔地问道：“他如何竟瞧不上？”
严清怡道声“好”，仍回西配房。
大姨母稍愣，又拿帕子捂着颜面哭起来，“服侍个宦官，是要守一辈子活寡呀。你如何无能出这类伤天害理的事儿？”
“司礼监的秉笔寺人，圣上面前的红人儿，就连恩师都得凑趣他，你觉得随便小我他都能看得上？”陆致轻视地看一眼大姨母，“实话奉告你，人也不是范公公要的，他是要了贡献邵公公的。想必你不晓得邵公公是谁吧，是打小服侍过圣上的，整整服侍了圣上四十年。当初圣上身边八个贴身寺人，眼下只剩了邵公公一人。要说这人间谁最体味圣上的心机，除了邵公公还能有谁？”
大姨母拧着帕子问道：“那邵公公到底多大年纪？挑中了哪家女人？”
“这简朴，”蔡如娇利落地承诺，另取一张纸，竖着折出三道银子，在最上面空缺处写了日期、进项、支出、数额等字样，“我给你打个比方，你这么聪明必定一学就会，就比现在儿发月钱，进项这里写二两，然后你花十文钱买针线，就在支出这里写十文。每页底下留白，要记上汇总，进了多少花出去多少，红利多少。等隔上三两个月，把帐本上的数量字跟你手头的银子对一对，能合上就行。记账没别的，就是一个细心，我干不了这事儿。”
大姨母欣喜一笑，严清怡果然是聪明，话一点就透。
陆致不耐烦地喝道：“有完没完？口口声声宦官宦官，你想凑趣还凑趣不上呢？人家底子就没瞧中你那外甥女。”
大姨母点头道：“你姨父是张阁老的弟子，张阁老跟罗阁老政见素有反面之处。”
范大档窥见到那幅画, 当即就紧紧地记在了内心, 没想到本日往张府一行收成颇丰，不但能贡献徒弟，另有能够跟七爷搭上弦。
只是，想起本日之事，大姨母就感受内心堵得慌，想压了块大石般，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
中间一向浅笑着的大姨母俄然开口：“今后阿清还是少跟罗家人来往，见到了打个号召就成，不必厚交。”
严清怡百思不得其解，蔡如娇却完整没有在乎，而是不迭声地赞叹，“竟然能见到皇家人，另有好几位老封君，不枉来一趟京都。等回东昌府，我就能显摆显摆了……柔嘉公主真是气度，你瞧见她步摇上的红宝石没有，个个都有指甲盖那么大，另有她腕间戴的南珠手串，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粉色的南珠，这下真长见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