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母稍愣，又拿帕子捂着颜面哭起来，“服侍个宦官，是要守一辈子活寡呀。你如何无能出这类伤天害理的事儿？”
谈笑间，天气垂垂沉下来。
严清怡心不在焉地问：“甚么玉壶冰？”
蔡如娇顿一下，不美意义地说：“就会背几句简朴口诀，端庄打没练过，你探听这个干甚么，不会是想学筹算盘吧？”
“这简朴，”蔡如娇利落地承诺，另取一张纸，竖着折出三道银子，在最上面空缺处写了日期、进项、支出、数额等字样，“我给你打个比方，你这么聪明必定一学就会，就比现在儿发月钱，进项这里写二两，然后你花十文钱买针线，就在支出这里写十文。每页底下留白，要记上汇总，进了多少花出去多少，红利多少。等隔上三两个月，把帐本上的数量字跟你手头的银子对一对，能合上就行。记账没别的，就是一个细心，我干不了这事儿。”
呆呆地坐了半晌，面前又闪现起苏氏蕉萃惨白的神采，和面对她时不容错识的防备与疏离。
严清怡嗔道：“咱俩老是一起，我获得的东西你不都见过了吗？”话虽如此，还是叮咛春兰把妆盒取来。
蔡如娇不觉有些忸捏，开口道：“彩霞是跟着我娘服侍的，我问问她会不会，不过你也得先有个算盘才成。”
严清怡苦衷重重，随口拥戴道：“我也是头次见。”
正考虑着，蔡如娇神情愉悦地出去，把手里拎着的小布包解开，“这是我得的东西，让我看看你的。”
她比本身小四个月，待人办事却老成殷勤，这会儿又想着帮手家里。
蔡如娇眸子亮一亮，“我也买一个，恰好跟你作个伴儿。”
蔡如娇细细比较番，得出个结论，“东西差未几，也真难为她们筹办这么殷勤。”
范大档笑一笑，轻叩着美人榻的扶手, 再度阖上眼, 细细考虑起来。
严清怡又问：“你甚么时候瞥见的，我如何没瞥见？”
“没瞧中？”
范大档窥见到那幅画, 当即就紧紧地记在了内心, 没想到本日往张府一行收成颇丰，不但能贡献徒弟，另有能够跟七爷搭上弦。
印象里，大姨母是能喝一点的。
严清怡本想去跟苏氏道别，趁便提一下去罗家看花房的事儿，不成想苏氏走得急，只跟张老太君那桌打过号召就仓促分开，压根儿就没多看她一眼。
七爷申明不显, 看似诸事不管, 但随在圣上身边服侍的民气里都稀有, 七爷才是朝中职位最不成能摆荡的那位。
“年纪不大也轮不到你？邵公公这是出了宫，没出宫的时候，都上赶着往他家里送女人。就是这位范公公，他不过没开口，只要开了口，必定没有你上前凑趣的份儿……”
严清怡道声“好”，仍回西配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