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想,就感觉云楚青不轻易,过得如此艰巨竟然还养出副乐天的性子。
严清怡接过帕子抖开,就见右下角三五条蒲草叶子,心头突然一跳,粉饰般道:“说不准是魏女人的,你把那孙婆子叫来我细心问问到底是那里捡的?”
严清怡没吭声,蔡如娇眸光却较着亮了下,盯住那盆菊花看了好一会儿。
信上写着顾家跟姜家都没有女人出嫁,没办过丧事,姜家反而出了件丧事,说是府里一名女人染上时疫不治而亡。不过姜家感觉女人短折不好大办,就只到寺庙念了几卷经文。而姜守仁似是否极泰来,竟然在山西平阳府谋了个同知的职位,年后筹办阖家搬往平阳。
严清怡惊奇地张大嘴,心不受节制地狂跳起来……
严清怡长舒口气,再细细读一遍信,打着火折子把信烧了。
魏欣道:“下个月初九她就九岁了, 再担搁怕来不及。”
严清怡随口问道:“秋菊呢?”
陆安平倒是故意,还别的给她誊抄了一份算盘口诀供她练习,陆安康却急赤白脸地斥责她粗鄙俗气,口口声声说错看了她。
“她长得小,要不就说没娘的孩子不幸,伯夫人过世头两年,她常常是饥一顿饱一顿, 不是受凉就是挨冻。忠勇伯每天忙着朝政也顾不上这些, 前年云楚青生过一场病, 险险没了命,忠勇伯这才推掉差事一心守在家里照顾后代。你看她整天喜笑容开的,实在前两年过得……真是还不如贫寒人家的孩子。”
言外之意,孙婆子可帮他通报点动静。
想来想去老是解不开谜团,渐渐地也便阖上了眼。
魏欣放下心,又杂七杂八地说些闲话,见已邻近晌午便起家告别。
这些天,严清怡除了陪大姨母说话解闷以外,就是在屋里练习筹算盘。
送走魏欣,两人回正房陪大姨母用饭。
魏欣续道:“忠勇伯要续弦,因为我娘熟谙得人多,就托到我娘头上,忠勇伯前头拜托我娘,云楚青后脚就来讲想给她爹娶后娘,得先过她这关,她没相中的人,绝对不让进门。”
严清怡点头以示同意,不免恋慕道:“这话说得好,你娘也算是娇惯着你,不晓得今后会给你说个甚么样的人家?”
严清怡踌躇半晌,俯身捡起字条。
待陆安康分开,大姨母问严清怡,“难怪你二表哥不睬解,我也感觉奇特,好端端的女人家弹操琴绣个花多好,你学算盘干甚么?”
听到脚步声,那人转头,正对上严清怡的眼。
大姨母眉间显出一丝不虞,语气却还是驯良,“等你姨父返来,先让他写封信再说,没准你娘已经到了东昌府,你贸冒然归去恐怕扑个空。”
倏忽间,七八天悄悄畴昔。
嗟叹完, 又有些好笑, “云女人才多大年纪, 离说亲还好几年呢,实在你我倒是差未几了。”
魏欣并不卖关子, 直言道:“她们是惦记取当伯夫人呢。提及来云家姐弟真够不幸的,忠勇伯夫人在生云楚汉时伤了身子, 没多久就过世了。忠勇伯因为念着孩子们年纪小,怕娶个后娘苛待他们,再就是他跟伯夫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地长大, 情分不比平常。忠勇伯放话说守三年妻孝, 这不已经四年了,云楚青都将近说亲了, 家里总不能没有个主持中馈的人。”
严清怡抬眸等着魏欣的下文。
大姨母沉了神采,“如何刚来两个月就惦记取归去,你娘要晓得,还不得说我刻薄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