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欣笑问:“看你急的,阿谁厨娘没事吧?”
“可不是,”万皇后道,“前次出宫还是因为我娘过世,一转眼就是七年了……我看也不消特地挑日子,就三月三吧。这事儿交给御马监和礼部去办。”
严清怡觑着大姨母神采,很有几分要跟何家攀亲的意义。
“恰是如此,”严清怡笑着,与常兰跟魏欣一起回到东配房。
何若薰低声道:“伤得不轻,”伸手指了指左手腕间,“差一点就割到血管上,还好家里别的未几,伤药倒齐备,还都是军顶用的劲道足的伤药,先把血止住了,又打发个婆子陪她去看郎中。”
终究何若薰告饶道:“我说不过你,只是这笔洗是我大哥求人雕镂的,如果给你得先问过我大哥才成。”
魏欣叹道:“元娘还小,比来因为忠勇伯续弦,一时想不开钻了牛角尖。等过两年就好了。”
云楚青早已没了先前的委曲,正笑意盈盈地凑在长案前看李家姐妹画画,腮边那对酒涡一上一下地跳动,显得纯真敬爱。
“好,”七爷应着,目送着康顺帝远去才走进坤宁宫。
厅堂散着满地纸屑,万皇后正木木地坐在太师椅上,看着神情倒算安静。
回府的路上,大姨母笑道:“真是巧,何夫人家里三个儿子就一个女人,那三个儿子都老迈不小了,都没有结婚,咱家也是。不过阿顺年事还小,并且我另有你们两个做伴,比起何夫人强多了。”
七爷道:“本来也没一桩像样的,柔嘉安的甚么心,凡是有脑筋的人都能看出来,只皇兄不该冲皇嫂生机,皇兄想必已经悔怨了,刚在门口遇见他,特地叮嘱我出去看看皇嫂。”
话再说下去就有些难堪了,常兰笑着打断她,“你们刚才躲在那里,我竟是没有瞥见。”
“那敢情好, 恰好借机多喝几盅, ”常兰乐呵呵地承诺了。
严清怡恍然,难怪两人连丫环都不带,单独跑到湖心亭,竟是议论婚嫁之事。
又是来这一套!
魏欣赞道:“你一贯考虑殷勤,对了,待会儿可别忘了,我的酒坛子上系着红布条,三娘的酒坛子系着蓝布条。先不奉告她们,等品出个高低来才说。你筹办了彩头没有,我不要那些簪子玉佩甚么的,你屋里有只青蛙笔洗挺好的,你把阿谁给我。”
常兰“哦”一声,“难怪呢,我还特地四下里瞧了瞧,没见到有人。可见,人管在明里还是暗里都不能做好事,别人也许没瞥见,可天老爷却瞪眼瞧着呢。”
丫环回声分开。
再过两日是腊月初八。
魏欣叹一声,“那就算了,阿谁雕镂的人是谁,转头我得了好玉石,也请他雕。”
见到正在谈笑的严清怡等人, 云楚青立时垮了脸, 做出一副不幸兮兮的神采, 对常兰道:“我年纪小做错了事,常姐姐固然束导就是,可别再恐吓我了,湖面上的冰咯吱咯吱响,我恐怕掉进水里去。”
何夫人将腕间的玛瑙镯子撸下来给严清怡作为彩头,又让人取了手串给魏欣,“你酿得酒也是极好的,但是不如严女人的酒味醇厚。这手串是瓦剌那边的东西,说是驼骨磨成的,给你戴个奇怪。”
恐怕云家跟何家的友情也得受影响。
七爷捡起地上碎纸,瞧了瞧,见上面写着“郭氏,己丑年六月生”的字样,料定是给皇子选妃的事情,遂问:“皇兄对这几门婚事不对劲?”
严清怡见她脸颊红扑扑地略带着汗意,晓得她走得急,忙倒了盏茶递畴昔。
严清怡下认识地看向常兰,两人视野碰在一处,不约而同地摇了点头。
魏欣回她,“你前次跟我讨寒兰时,不更恶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