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希月眼神已经不能凝焦，恍忽地在四周寻觅，终究在一片赤色中，柳希月瞥见一张熟谙的脸。
柳希月听到岳参军放的狠话，忽而淡淡地笑了笑。
可就在他哈腰这一刹时，一把尖刀从背后袭来，直插十四的胸口。
一道熟谙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一下子把柳希月从幻觉中拉了返来，却比幻觉还要不实在。
明显是触目惊心，令人胆怯的人间炼狱，却一点点在在厮杀声中恍惚，那种恍若梦境的感受垂垂回到她的身材。
他看不清她的脸，却感觉那刚毅断交的背影，莫名与他影象中的另一人一点点重合。
而她的任务也完成了。
“放你走？”岳参军脸上的眼中尽是气愤与痛恨，“你们一个都别想走！都给我死！”
杀死他！
“十六！”
“殿下，快走。”燕景煜转头望了眼被镇北军团团围住的柳希月，声音有些哽咽，“十六说了百姓不能没有你，叫我们务必带殿下突围。”
她虽是没有转头，但也清楚地晓得，李珩已经胜利分开了这狭小的巷口。
这是幻觉吧？
岳参军天然也不是茹素的，自十四带着柳希月上了马，他便表示弓箭手放箭。
“十四！师兄……”
十四如何会穿戴镇北军的衣服站在这里？
李珩本来已快冲到巷子口，俄然发觉到不对劲，转头看柳希月。
可柳希月已顾不上那么多，她的双眼已被鲜血侵染得通红，紧绷的神经已然麻痹，梦普通的感受越来越严峻。
李珩只感觉心脏猛地被人锤击了一下。
这声音为何如此熟谙？
带着血腥气的轻风送来了李珩的声音，但柳希月没有转头。
可她却涓滴不感觉疼痛，也涓滴不在乎，只要面前的岳参军，是她独一的目标。
柳希月将握着刀的手转了转，身后是喧闹的厮杀声，前面是人隐士海，到处都是血肉恍惚尸身，地上血流成河，披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