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风被戳中苦衷,脸上顿时便红了一片,前几日所练剑法也闪现在脑海中,心中不由感慨:“这剑法再利能破风碎石,但也斩不竭心中那丝丝成结的相思网。”
燕卓挑了挑眉毛,道:“我晓得你的顾虑,我们选在酒菜开端前脱手,当时候燕晓雨还在内室里等着呢,伤不到她。”
应当吗,值得吗?
“那好,我陪你去。”燕卓道,“在白云山庄行凶,杀的还是银甲卫,沐兄弟你可要做好被通缉的筹办,这件事是会扳连师门的,到时候点苍如果硬保你,两派不免开战。”
“必然。”
燕卓与祥儿都是一笑,道:“莫非就你有一颗侠义之心?”
——少年侠气。
沐云风心头一怔,他真的要为了了解仅仅几天的赵家父子,背上这白云山庄的赏格令?
“嘿嘿,白云方小候,方见微。”
“如果你退去点苍,你就无门无派,没有顾虑也没有庇护,到时候白云山庄一张赏格令,你就要过上逃亡天涯的日子。”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这句话沐云风他还听过的,这侠义之道莫非驯良恶之心有甚么辨别?
方见微虽不如其父在剑法上的天赋,但练剑勤恳刻苦,也把握了这应物剑法中的三百式,在剑宗上算是已有大成。
“我来!”
这一握,刚毅有力,也恰到好处。
沐云风拔出身后长剑,浩浩青光自剑柄流转至剑锋,寒气逼人。
明天他不为赵家父子报仇,他还能算得上以武犯禁的点苍少侠?
合法沐云风心中遐想之时,一阵阴风骤起,吹得赵家门前那一对白灯笼,翻飞坠地,咕噜咕噜滚到燕、沐几人脚边。
“燕大哥,祥儿女人,你们?”
如果浅显人,人们大多会以为这小我,很轴。
说罢,这方见微袖中青芒一闪,一柄长剑已从袖口而出,一只如老树般班驳的手掌紧紧握着精钢制成的剑柄。
“沐兄弟,祥儿女人,我们此次为赵老伯报仇,既然已决计要做,那就把这件事做成颤动江湖的大事,他白云山庄不是说阻银甲卫办事者杀无赦吗?我们就坏一坏他们这个端方,我们就在罗涛和江左公主结婚那天脱手。白云山庄和江左王朝是颤动天下的大事,各门各派少不了来人道贺,到时候银剑卫的统领们也必然会参加,我们直接把这些统领一网打尽,好好败一败他白云山庄的威风。”
“沐兄弟,人间安有分身法,你照顾得了这头,就照顾不了那头,除非你能让白云山庄不晓得是你下的手。但赵老伯是为救我们被银甲卫杀了,现在报仇谁都能想到是我们下的手,想不连累师门底子不成能。”
“你必然要去?”燕卓问道。
燕卓叹了一口气,道:“那你这么做恰好给白云山庄把柄,让他们师出驰名,到时候其他门派想要偏袒也没有来由,白云一滴血,江湖十颗头,这句话也是白云山庄的端方。”
“在结婚的时候脱手?”沐云风忧愁道。
“燕大哥,你有没有既能报仇,又不扳连师门的体例?”
“好小子们,竟然在望龙城运营行刺白云山庄,好大的胆量,想去白云山庄,得看你们手底下有没有本领!”
“我也去,我也去。”在两人身后,祥儿女人握起红袖弯刀,大声喊道。
阴风未息,一阵比阴风更阴冷的声音已传来。
“端方,端方,去他娘的端方!”沐云风双拳紧紧握住,一嘴牙已咬得吱吱作响:“如果我退出点苍呢?”
应当,值得!
“小家伙们,你们胆量不小啊。”来人目光一瞥,“另有个女娃娃,不错不错。”
燕卓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既没有忧愁也没有害怕,他只笑,笑得像一阵东风,吹起一片盎然的朝气:“沐兄弟,你不会死的,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