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妈妈恰好出去,闻言便接口道:“这会儿到了中午还和缓,一早一晚凉着呢。你们小丫头,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韩绮学琴已经三年,颇能弹些指法较为繁复的曲子,经常引得韩绢赞叹。只是顾嫣然听了,总感觉韩绮技能不足而情致不敷,琴声听起来虽流利美好,却不能感动听心。她自忖入门日浅,大抵是本身听错了?但是常常瞧朱先生的神采,仿佛也并不感觉韩绮弹得好似的。
孟素蓉亲身坐车送了顾嫣然姐妹两个去韩家,先向韩老夫人道了一番叨扰,又带着姐妹两个去见过几位先生,一一称谢,奉上束脩。
“略知一二吧。”
顾嫣然倒没感觉有甚么,虽说孟素蓉也经常与她提及都城里的外祖家,另有些风土情面,但毕竟是从未去过,也说不上有甚么豪情,只整了整衣裳道:“妈妈且别念叨了,快些用了饭,还要去给老夫人问安呢。”
杨妈妈顺手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不然说你们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小丫头电影,能走过几个处所?别看这儿往北移了没多少,那气候就是要冷些,都像你这么没见地,还不冻坏了女人?”
“表哥早。”顾嫣然屈身福了一福,目光在韩晋身上转了转,就避了开去。韩晋腰上围着织锦腰带,系着一对珊瑚带钩,那珊瑚天然生就一枚灵芝模样,色彩桃红,非常素净。腰带上还挂了香囊、玉坠,看得出样样都是经心遴选过的,都是好东西,可就是瞧着琳琅满目,未免过分累坠。
“表哥还是快些走吧,去给老夫人问安是端庄。”顾嫣然不想跟韩晋多说,仓促抛了句话,回身就往韩老夫人屋里去了。
一个月转眼便过,南边虽是气候暖和,玄月中也下了几场霜,顾嫣然一夙起来就感觉有几分寒意了。丹青拿出一身藕合色长夹袄服侍她穿上,笑道:“幸亏太太昨儿叫人送了新做的衣裳来,没想到这一夜间就冷了好些。”
上午念一个时候的书,借着天光好,再去绣房学半个时候的绣。绣房的黄徒弟也是京都云锦坊退下来的绣娘,针线出众,不过韩家并不准女孩儿绣得太久,怕伤了眼睛,且韩家女儿将来少不了嫁个官宦人家,又有陪嫁做针线的丫环,也并不要她们本身筹划百口人的衣物,只要针线拿得脱手也就是了。黄徒弟每次除了教她们绣花,倒是还要花些工夫教她们辩白各色衣料,这倒是大师子主母该学的东西。
回到家中,孟素蓉公然回过了顾老太太,就开端给顾嫣然姐妹两个清算行装。虽说离得不远,又是亲戚家,但也有很多东西要带上。孟素蓉不喜占人便宜,姐妹两个的饭钱韩家是不会收了,别的却都该本身备下,先生的束脩更是半点不能草率的。
丹青吐了吐舌头:“原是感觉比之前住的处所不过移了几百里地,前几日还感觉气候没甚两样,谁知这霜一下冷得恁快。”
“不怕。”孟素蓉笑得更深,“浩哥儿约莫玄月里就能去北麓书院,一月里顶多也就返来一两日,到时候家里只要蔚哥儿一个,娘要操心的事儿就少多了。再说另有锦眉锦心两个,她们都能帮着娘呢。你放心去,好生向先生学习。”
“那我如何向来没听娘抚过琴?”顾嫣然猎奇地仰起脸看着母亲,却见孟素蓉神采之间有一丝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