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运则苦笑道:“无用的。子为父隐,如果说出其母私通,其父的脸面又置于那边?他甘愿一死,倒是把罪名都揽在本身身上,只说当初是捏造证据蒙骗了我,才得脱一死。只是那尸格上确切被我窜改过,虽有他的供词,我也难逃其罪。”
山药本来只感觉顾老太太院子里丢了人,她这个大丫环脱不开干系,现在见孟素蓉变颜变色,倒唬了一跳,忙道:“昨儿本该她给老太太值夜,她说头疼,奴婢便替她值了。方才老太太都起家要用饭了,奴婢看她还没来,就去下房里叫。将被子一掀才见里头藏了个枕头,人早不知几时没了,太承平时赏她的东西,另有月例银子和衣裳,都带走了。”想了一想又弥补道,“奴婢看那褥子是平平整整的,只怕昨夜就没睡过。”
顾运则正要起家,锦心吃紧跑出去:“老爷、太太,那甄同知带人上门,说让我们快些搬出官邸呢!他说,他说老爷已经不是知州的,不能再住在此处。”
锦眉在外头承诺一声,赶紧出去叫人。孟素蓉这才渐渐地问山药:“昨日她可有甚么变态之处?”昨日本来来宾就多,背面又有顾运则被幕僚唤走,再加上前几日孟节被贬,下人们这些日子确切有些民气惶惑。那些用老了的奴婢还好,到了沔阳才新买出去的这些就乱了。
“娘!”顾运则已然烦得不成,听顾老太太又要数提及来,忍不住断喝了一声,“案子是我判的,与孟家何干?现在是要尽快迁出,娘还是快些清算东西,切莫有甚么遗漏的才好。儿子另有些事要到衙门里交割一二,先出去了。”
顾运则这一去就去了八日,顾老太太担忧得要死,每天在屋里不是骂谢宛娘忘恩负义,就是念叨孟家做事鲁莽扳连亲戚,孟素蓉十足听如不见,只叫人去外头寻了一处小宅子,先将家里的金饰金珠之物先迁了畴昔。
只是顾家的小厮在城门盯了两日,也没见到谢宛娘的踪迹,城里找人更是没有动静,毕竟顾家又不能挨门挨户的搜人。谢宛娘并未签身契,不能做为逃奴报官,更不必说她另有一层身份,更不能鼓吹,孟素蓉也只能罢了。
现在他占着上风,顾运则也只能压着气淡淡道:“甄大人此时前来,但是有甚么事吗?”
顾老太太眼看着他拔腿就走了,气得捶胸顿足,就想叫过孟素蓉来骂一顿,还是被山药劝住了,只得先清算起金饰来。
“父亲前日来了封信,说如果此地无事,就进京去住几日也好。”因为孟节一事,孟老太爷也受了些连累,不过国子监祭酒的职位并未有失,这会儿叫女后代婿入京,自是还想替他们筹算一番了。
孟素蓉内心一沉:“我去见见那孝子!倒要问问他,本身死也就算了,是不是筹算把别人也害死!”
顾运则瞪着他的背影站了半晌,毕竟是回身回了背面。孟素蓉听了他的话倒是端倪不动:“老爷放心,前几日嫣儿提示了我,已寻了一处宅子,就是家里值钱的金饰也搬去了些,明日迁出,虽说时候紧了些,却也不是不成。只是那宅子小,再者迁出之事,还要跟母亲……”
“我去前头看看。”顾运则大步走到前头,公然见一群衙役都站在园子里,甄同知坐在厅上,正翘着腿旁观茶几上摆的一对官窑花瓶,闻声顾运则的脚步声,连站都不站起来,只笑道:“顾兄,这宅子清算得果然高雅呢。”
山药细心回想了一回才道:“昨日反倒没甚么,倒是――倒是姨娘小产那日,奴婢瞧着她有些变态。姨娘在那边与老太太说舅爷贬官一事,她先是掉了匙子,最后干脆将茶盅都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