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运则坐倒在椅子上,苦笑了一下:“那孝子宁死不肯说出其母私通之事,恰好――奸夫一月前酒后跌入河中死了。”
这交来回回折腾了将近两个月,连顾老太太都没脾气了,白姨娘倒是想闹腾,看着顾运则整日里神采不好,到底还是没敢肇事――毕竟她方才本身折腾没了一个男胎,也怕顾运则找她算账呢。
孟素蓉唇角掠过一丝讽刺的嘲笑:“我明白了。”本来是传闻顾家要倒了,生恐本身被扳连了呢,“叫人去城门盯着吧,再派几小我去城里找找,先把人找返来再说。”倘若谢宛娘不是吕家村一案的生还者,孟素蓉就要说随她去了。
顾运则与孟素蓉对看了一眼,内心都跟明镜似的,这桩案子翻起来,此中少不了甄同知兴风作浪。
白姨娘一听就急了,直拿眼睛去看顾老太太。顾老太太虽舍不得儿子,可也舍不得花银子,只闭了嘴不说话。
四月尾,顾运则在衙门里才交割结束。公然是甄同知得了任命,“暂代”知州之职。虽说是暂代,世人也都心知肚明,这知州的位子约莫就落进甄同知的口袋了。他于交割之时颇多刁难,幸而几个幕僚都是好的,顾运则略破了几百两银子的财,总算将衙门里的事清楚明白地断了。
顾运则嘲笑一声:“我虽卸职,却还是官身,既说待罪,则措置未下,我另有从五品之位,甄同知说甚么民占官邸,还是慎言的好!”
由甄大人而甄同知,不过是为了提示甄同知,论品级他还不如顾运则呢。甄同知两眼一翻就想发作,只是想想这顿时要到手的知州之位,俄然又不想跟顾运则计算了:“总之明日顾大人还是迁出的好,如果人手不敷,我叫衙门里的人来帮手可好?”
顾运则听了倒松了口气:“嫣儿当真是长进了,竟能先想到这些。”只是想起顾老太太那边,不由得又锁了眉头,“母亲那边,我去说便是。”
“父亲前日来了封信,说如果此地无事,就进京去住几日也好。”因为孟节一事,孟老太爷也受了些连累,不过国子监祭酒的职位并未有失,这会儿叫女后代婿入京,自是还想替他们筹算一番了。
“我去前头看看。”顾运则大步走到前头,公然见一群衙役都站在园子里,甄同知坐在厅上,正翘着腿旁观茶几上摆的一对官窑花瓶,闻声顾运则的脚步声,连站都不站起来,只笑道:“顾兄,这宅子清算得果然高雅呢。”
“案子已然报上去了。”顾运则叹了口气,“现在令我先卸职待罪,看来贬官是逃不掉的,只看贬几级罢了。”
顾老太太眼看着他拔腿就走了,气得捶胸顿足,就想叫过孟素蓉来骂一顿,还是被山药劝住了,只得先清算起金饰来。
现在他占着上风,顾运则也只能压着气淡淡道:“甄大人此时前来,但是有甚么事吗?”
顾运则这一去就去了八日,顾老太太担忧得要死,每天在屋里不是骂谢宛娘忘恩负义,就是念叨孟家做事鲁莽扳连亲戚,孟素蓉十足听如不见,只叫人去外头寻了一处小宅子,先将家里的金饰金珠之物先迁了畴昔。
五今后韩家得了动静,特地派人过来,要将顾家世人接到庄子上去住,被孟素蓉直言推了。足足过了一个多月,措置的文书才下来,鉴定顾运则分歧因有私心,误断逆伦之案,削去知州之职,降为从六品,至于官职,那就要待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