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是没有人在说,寿王妃早产是因为动气,而沈侧妃底子不是在孩子出产以后几日才死,而是在孩子出世那日便已身亡,所谓服侍主母激发心疾,那就是你爱信不信的事了。至于寿王妃为何动气,沈侧妃又为何而死,那日凡是插手宫宴的表里命妇们均是一脸茫然的模样,而这茫然究竟是真是假,那也是爱信不信的事啦。
“开口,开口!”德妃的脸也要扭曲了,“沈氏,你休要在宫内胡言乱语唾骂勋贵女眷!”
齐王妃俄然弯了弯唇角:“有件事王爷听了一准儿欢畅。太子妃现在看孟侧妃不大扎眼,前些日子孟侧妃生的儿子几乎落水,王府里也不过措置了个丫头。且宫里那件事,我已经弄明白了,当日顾氏并不想兜揽此事,是太子妃一意孤行,甘愿惹得世人狐疑她与寿王有染,也要设下此局。这些话,我已经叫人往别传了几句了。”
“罢了,现在说也无用。”齐王握紧拳头,“我得去找娘舅商讨。”
这都多少年了,齐王在前头争储位,寿王在背面拖后腿。每次出了甚么事,德妃老是对她叮咛:“你是嫂子,你替你弟弟讳饰讳饰罢。”
齐王却不管如何也沉不下心来:“老四的确是荒唐!原想着借此次地动赈灾之机,把老三掀下来定了局势,如此一拖――本王,本王……”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甚好。”齐王又赞了一句,“必得让顾氏信了,甄氏才有动手的机遇。”
她慢悠悠隧道:“天然,这都是我自作主张。依我的肤见,虽则这传言于四弟名声略有些毛病,但若将来王爷大位能定,谁还敢揭起前事?如果不成,纵没这事儿也一样难过日子。只是宫里娘娘怕不是这么想,如果晓得我自作主张,怕是要恼的。”
事情如何会变成这个模样呢?明显统统都打算得不错,寿王得了长处,寿王妃却在成事之前赶到了。若被抓住的是顾嫣然,这会儿她的把柄落在寿王府手中,便只能昂首帖耳;周润气怒之下必动胎气,只是这些天然都要算在顾嫣然头上;而她做成了寿王交代的事,又顺手将周润重创,正该是欢乐的时候,可――恰好阿谁去赴约的女子,竟底子不是顾氏,更糟糕的是,她竟是太子妃身边的宫女。
不但寿王宗子弱,就是寿王妃也毁伤不小,据太医说,今后子嗣恐怕艰巨。而寿王的侧妃,因照主顾母过分经心极力,日夜不歇,激发心疾猝死了。寿王感慨她忠心,还赏了昌平侯府。传闻昌平侯府有个旁支的女人,跟死去的沈侧妃边幅有些类似,寿王见新人而思旧人,说不定会将这位女人迎入府做侧妃。
“公然是本王的贤浑家。”齐王夸奖了一句,又道,“甄氏那边,怕是还要催一催。”
“你,你竟敢对本宫这般说话……”德妃抖动手指着齐王妃,可内心晓得齐王妃是对的。
德妃耳听偏殿里撕心裂肺的痛呼,不觉怜悯,只觉烦躁。瞪着面前的寿王,她感觉一口气的确就要上不来:“你――本日是你mm大喜的日子!”
齐王神采丢脸之极,半晌才低声道:“如此大灾,怎能没有流民……”
长春宫内客去席空,只要偏殿里宫女们来回穿越,端出一盆盆的血水来。
齐王妃怔了怔,俄然明白过来:“王爷你――”报上来的奏折都说是没有流民,这,这是欺君哪!
此次寿王好歹露了一点儿忸捏神采,却仍抵赖道:“母妃,儿子不过是在那边安息,瞥见个宫女过来,跟她开开打趣罢了……”
“儿媳是不敢给四弟扣甚么罪名!”齐王妃的声音也高了,“儿媳巴不得四弟向来未曾出错,底子没有甚么罪名!可现在――王爷还在山东辛苦赈灾,四弟在做甚么?母妃,你想着替四弟讳饰之余,是不是也该替王爷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