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微微点头,低声道:“娘舅说,有王家在,他不好来家里住,传出去怕有人弹劾我不孝嗣父母,只靠近生母这边的亲戚。”
正谈笑着,外头丫环就来报:“潞国公夫人到了。”
等男人们都去了前头,马氏才渐渐与孟老夫人谈起两家的婚事来。孟老夫人遂将孟珩出去游学的意义说了。马氏先是有些不大欢乐,陈云珊的年纪已经不小,如果孟珩出去游学半年,婚事少说要拖到来岁夏末秋初,当时陈云珊就足足十八岁了,即便在都城贵女里头也算结婚晚的了。但转念一想,如果先成了亲,孟珩出门,陈云珊岂不是要独守空房在家中服侍公婆?那还不如在家里多做大半年的女人家,还少受些委曲。且半子也是为了将来的功名,毕竟若能取中三鼎甲,自是比浅显进士宦途平顺些。想到这里复又欢乐起来,跟孟老夫人和林氏有说有笑,又说到陈氏太夫人:“一早就派了人去盯着放榜,传闻中体味元,欢乐得不可,若不是我劝着,本日就要亲身来道贺的。”
陈云鹏上前给孟老太爷和孟老夫人见礼,笑道:“昨日刚返来的,一进城就闻声孟世兄捷报,本日来给老夫人道恭喜。”
元哥儿一手抓了大荷包,一手抓了小荷包,想了半天,走到顾嫣然裙边,一脸奉迎的笑,将小荷包给了顾嫣然,又把大荷包往本身腰里挂。别人小手短,那里挂得上去,只是不罢休。孟老夫人几近笑出了眼泪,抹着眼角道:“快别叫孩子焦急了,快给他挂上!”
钱喻敏虽成了亲,脾气还跟畴前普通,向孟老夫人等人行过礼,便抱着元哥儿不肯罢休了,见他爱吃糖,立即从身上摸出个荷包来道:“这是前些日子得的,叫甚么酸梅糖,我吃着酸甜的还不错,不晓得哥儿喜不喜好。”
孟玫最喜好元哥儿,亲身抓了糖给他,公然元哥儿巴巴地扯着本身腰上的荷包,表示她把糖放出来。那荷包小得很,只能放两三块糖出来,目睹着放不下,元哥儿急得抓耳挠腮,把满屋子的人都笑了个倒仰,还是他的乳娘另取了个大荷包出来,将糖装了出来。
才说了一句,周鸿已经披着外套从外头出去,一见顾嫣然坐着,忙道:“你起来做甚么,谨慎闪了风!没甚么事,是曙红来讲,甄氏那边俄然起了高热,我已叫人请大夫去了。”
周鸿微微一笑:“宜春侯世子也有些技艺,想进宫中禁卫。这事儿我虽管不到,却总能熟谙几小我。”
元哥儿对他仰起小胖脸,奉迎地笑:“糖糖――”
世人说得欢欢乐喜,外头又有小丫环来报,倒是韩绮跟着宜春侯夫人过来,在门口又遇见了钱喻敏。
不管韩绮内心如何不安闲,孟家本日倒是喜气洋洋地过了一日。只可惜孟瑾不能过来,只派了人送来一份厚礼。
伉俪两人一起说着话,马车已经到了侯府侧门。二房离着不远,顾嫣然下车的时候侧耳听听,那边已无动静,便知约莫人也散了。进门问过齐妈妈,闻听贺礼是当着世人面奉上的,沈青芸也收了,便将此事抛到了脑后。本日也是繁忙了整整一天,伉俪两人清算清算歇下。
虽说通家之好,到底陈云鹏年纪也不小了,不好总在后宅呆着,说了几句话,孟老太爷便起家,请陈云鹏兄弟到前头去。孟珩本日也在前头,跟几个同榜举子叙话。眼下陈云鹏是世子,陈云鸿少不得要替本身谋个前程,自是要读书考个功名的,跟着孟珩熟谙几个举子只要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