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是她生的。将来太子莫非还少子嗣?”孟瑾淡然,连神采都未曾变过,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可说出来的话却令人有些后背发凉,“畴前我谨守本份,从不去争甚么,可有人打主张到我的孩子身上,我却断不能容!”
她的亲信侍女非常明白,忙轻声道:“王妃别急,都是安排好了的,奴婢估摸着这个时候差未几了。”
太子固然立了晋王,但天子对景泰公主还是心疼。外务府的人对宫中事动静通达,天然晓得韩晋是景泰公主本身择的驸马。自择夫婿,可见天子对公主的宠嬖,何况景泰公主因同胞兄长得志,这些日子脾气正不好呢,外务府如何敢怠慢?
齐王妃说这话的时候,她口中的“丫头”正被石绿带人堵在了顾嫣然的屋子里。
齐王妃顿时大感兴趣。谁不晓得晋王宗子体弱,次子结实,现在这个结实的几乎掉进湖里,这此中的奇妙真是无穷。晋王刚进东宫,府里就要乱了?
“眼下还未曾有动静过来。”
齐王妃微微一怔:“竟有此事?”她但是晓得晋王府的长桥,所用的竹子都是精挑细选渗入了桐油,哪会等闲断裂?内宅阴私,她明白得很,“是哪位皇孙遇险?”
齐王妃笑了笑,没再说甚么。看过了公主府,她夸奖了几句,便上了齐王府的马车。她的侍女对她的心机一知半解:“王妃仿佛非常欢畅?可外头并没动静,可见钊皇孙并无大碍啊。”又不是淹死了晋王的儿子,欢畅甚么?
齐王妃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对付地点头:“你们用心些,公主对劲,陛下自有犒赏。”她本日不是来看公主府的,要她说,公主府罢了,何必补葺成这副模样。天子现在还减少后宫用度,省出银钱来赈灾,公主府也很该简省些才是。宁泰那座公主府她也去看过一眼,根基上格式稳定,并没花这很多银子。
齐王妃笑出了声:“不奇特不奇特,此人哪,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她做了太子妃,想的又更多了。孟瑾无能又能生,如果此时就将钊哥儿养在膝下,她是怕这位侧妃借此坐大呢。”
“表姐――”顾嫣然踌躇了一下,还是低声道,“不成操之过急。”毕竟现在孟瑾还没进东宫,名分亦不决。按说她该是良娣的,但也没准太子妃弄出点甚么事来,压一压她的名分。比方王娴,这会儿再进东宫,太子良娣只怕就没有了,能得个良媛便不错。
“但是――”侍女更有些不安了,“若当真她将来到了妃位,又有如许的功绩,只怕不是个循分的……”
顾嫣然半晌没有说话,很久才道:“只是对孩子如许凉薄,实在是……”
“你不懂啊……”齐王妃今后一靠,倚在软缎迎枕上,暴露了笑容,“钊哥儿本是晋王妃要记在名下的,连请封世子的折子都递了。既是如此,现在她进了东宫做了太子妃,固然册封大典尚未停止,可旨意已经下了,称呼都换了,何不把钊哥儿接进宫去当作太孙扶养?”
齐王妃半阖上眼睛,喃喃道:“看着罢,倘若那丫头这几日就被措置了,这事便又成了一半。”
“若能一劳永逸,倒也值得。”顾嫣然浅浅一笑,“不瞒表姐,我实在是想过些安生日子。且我信赖峻之,必然做得安妥的。”她看看外头的天气,淡淡道,“估摸着这时候,甄氏该出来了。”
侍女稍稍有些不安:“王妃,如果甄氏当真趁机跑了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