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动?”顾嫣然本要去配房里看元哥儿,闻言猛地站住了。地动夙来是大事,被视为上天降罚,如果形成了大灾,天子还要下罪己诏的。难怪周鸿没返来,地动加着决堤,出了如许大事,可不是要调集官员参议对策?
文绣仍旧嘀咕道:“哥儿最喜好看荷花,莫非为了王侧妃,我们就不去了不成?叫外头人晓得了,还当王侧妃有多对劲呢。到时候进了宫,莫非就让她踩在侧妃头上不成?别的不说,就为了哥儿,侧妃也不能随便低头。那边本来占了个长幼有序,侧妃再软了,将来叫我们哥儿如何办?莫非眼睁睁看着别人登――”
文绣急道:“侧妃这也不争那也不争,最后莫非要叫那边踩在头上不成?钊哥儿现在被圈在院子里闷得很,如许大的王府,如何就不让出去玩了?”
“如何睡得着。”顾嫣然说了这几句话,睡意也跑了大半,干脆起家替周鸿宽衣,“地动的事究竟如何?莫不是有甚么费事?”
太子的儿子,将来总有一个要成为将来的天子,若无嫡出,自应取有德有才之人,太子妃若因小我私心,不顾江山社稷,尽管搀扶阿谁对本身并无威胁的,虽是道理当中,却必为太子所不喜。许家在外又有能征善战之名,如果引发太子对太子妃及其娘家的狐疑顾忌,那许家也就算走到头了。
顾嫣然又惊又喜:“太子殿下可晓得了?”
孟瑾端起酸梅汤饮了一口,含笑道:“随便他们说甚么罢,清者自清。”
顾嫣然想了想,才道:“传闻她是太子妃给表姐的人,提及来该是个慎严峻白的,只是方才那些话,固然是为了表姐的脸面,这时候提及来却不大安妥。”
提及孩子,氛围顿时轻松起来,顾嫣然也笑道:“还是太小了,若他再大些儿,倒是恰好玩到一起去。”
孟瑾此次倒轻笑了一声:“如果立长,那现在太子就该是齐王了。之前请封钊哥儿为世子的折子都递到了宗人府,只因王家从中作梗才迟延未决,倘若太子妃进了东宫反倒搀扶起铭哥儿来,这般前后窜改,莫非殿下不会狐疑么?”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文绣是晋王府的丫环,虽则在孟瑾院子里跟杜若一样做一等大丫环,但孟瑾对她自是不如杜若普通能说内心话,只笑了一笑便不再多说。
“不说这些了。”孟瑾清算一下表情,笑道,“本日怎的没抱元哥儿过来?上回你们走了,钊哥儿还一向念叨,问几时小弟弟再来,说他另有好些玩艺儿没有拿出来,要等下回元哥儿来了一起玩。”
文绣仿佛才发觉本身说错了话,赶紧跪下:“奴婢讲错了。奴婢只是替侧妃不平气――”
顾嫣然低声道:“可如果太子妃对表姐存了甚么心机,改成搀扶那一名――”往王娴院子的方向点了点头,“毕竟铭哥儿是宗子……”
孟瑾抿嘴一笑,点了点头:“前几日母亲带着大夫来诊了脉,还不到两个月,以是也未曾张扬。”
孟瑾反问道:“你看文绣这丫头如何?”
杜若也不过半晌就返来了,道:“哥儿昼寝已然起来了,奴婢细细问过了乳娘,说是前日傍晚她领着哥儿在院子里走动,那边――”表示了一下王娴院子的方向,“有个小丫环,抱了几枝荷花莲蓬打院子门口过,被哥儿瞥见了,才闹着要去看荷花的。乳娘记得侧妃的叮咛,拿了点心把哥儿哄畴昔了。谁知本日文绣畴昔,又说到气候热了,荷花开得好,哥儿便又闹了起来。”
周鸿苦笑:“你看出来了?本日便有人话里话外埠说,地动乃是上天示警。可比来朝中哪有甚么大事要示警的,无过是册立了储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