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
见她避而不答,谢逐朝山洞外看了一眼,“天气已晚,现在如果出去很能够赶上猛兽。不如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日再去寻人?”
将嚼碎的草药敷好后,她垂手从本身衣摆处撕下一块,谨慎翼翼捧着谢逐的左臂,详确地给他包扎起来。
谢逐伸手抚上那道他本身也不肯定何时留下的疤,也堕入了深思。
两人都没再说话,山洞里静的只能闻声细柴燃烧,偶尔另有火花分裂的哔剥声。人影被火光映在洞壁之上,好像绘成的壁画普通,两人本就离得非常远,照在壁上便更加显得天各一方,只要那不循分的火苗在两人之间跃动,影子被拉的更加长……
“啊。”
心灵手巧……
除了横在他们面前的江水,和挡在身后的密林, 便再也瞧不见旁的东西。
顿了顿,她俄然想到甚么,打趣似的笑了起来,“我怕不是入了你的梦?”
谢逐看了她一眼,“微臣曾救过一个不利的人,带着她到处遁藏仇家追杀,没少在山林中待过。”
“可仅仅如此怎会……”怎会擦得如此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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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逐没再说甚么,只是一边低头笑,一边往下放卷起的衣袖。
十三岁……
贺缈赶紧摇了点头,将脑筋里那人的音容边幅十足甩了出去,定了定神,心无旁骛地持续替谢逐包扎。
洞壁上,两人的身影终究拉近了间隔,几近完整交叠在了一起。
谢逐垂下眼,薄唇紧抿。
部下的行动略微一滞,她总算晓得现在这莫名的熟谙感从何而来。
“……谢逐?”
贺缈皱了皱眉,推开他的手,低头细心地检察起他的伤势,用手指悄悄碰了碰那几道伤痕,“这到底是如何弄的?”
“在梦里。”
贺缈将信将疑地移开目光,重新看向燃着的火堆,眼底映着闪闪熠熠的火光,神采迷滂。
身上的湿意被垂垂遣散,贺缈终究规复沉着,忍不住开口突破沉默。
贺缈愣了愣,不解地问,“为何不立即去找前程?”
谢逐默不出声,并不想奉告她,本身一见她落水便是如何的心急如焚失了方寸,是如何奋不顾身在火势混乱的江面上找到她,又是如何将她带到这里……
“大抵是登陆时在江底的积石擦伤而至。”
贺缈惊奇地问,终究起家走了畴昔,在谢逐身边坐下。
贺缈哑然,一时候也不知谢逐到底在说甚么,话中又有甚么其他意义。想起之前在船上谢逐杀红了眼的模样,她更加感觉此人深不成测,必然有不为人所知的奥妙……
可如果梦中那些事是真的,那么他现在的身份,现在谢家至公子的身份,乃至就连“谢逐”这个名字,恐怕都是假的。
天底下的刀伤也差不了多少,即便是刀口长度划向类似,也没甚么过分希奇的。或许是她下认识的,总想把谢逐和星曜扯上甚么干系,才变得疑神疑鬼。
他缓缓站起来,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密林,岔开话题,“我们还是先寻个处所,稍作安设再找其别人。”
贺缈噎了噎。从小到大,还从没有人用这类词夸过她,这么从谢逐嘴里说出来,完整就是讽刺的意味。她瞪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谢卿也是巧舌令色,相互相互。”
没有太大的不测,也没有更多的欣喜,恰是他梦中的那双异瞳。
贺缈本想连夜找前程找人,快些找到其别人也好尽早分开,可现在模糊听得内里吼怒而过的林风,竟像是掺杂了些虎啸狼吟,她便又撤销了动机,悻悻地坐回火堆边,“也好。”
贺缈帮谢逐包扎,一边包扎着,一边却又不由自主想起当年为人追杀时,也是在密林,也是夜晚,也是左臂,她也像如许帮星曜包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