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时候他觉得,本身那些梦也只是个梦,可年事越长,便越感觉没有那么简朴。而自从入颜见了贺缈,确信她就是本身的梦中人后,统统的梦境就变得更加清楚,梦里的场景也愈发具象。再加上贺缈见了这疤痕的反应……
他缓缓站起来,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密林,岔开话题,“我们还是先寻个处所,稍作安设再找其别人。”
贺缈本想连夜找前程找人,快些找到其别人也好尽早分开,可现在模糊听得内里吼怒而过的林风,竟像是掺杂了些虎啸狼吟,她便又撤销了动机,悻悻地坐回火堆边,“也好。”
可如果梦中那些事是真的,那么他现在的身份,现在谢家至公子的身份,乃至就连“谢逐”这个名字,恐怕都是假的。
谢逐凝睇她半晌,见她面色无异,才又垂下了眼,嗓音沉沉,“也说不准。”
洞壁上,两人的身影终究拉近了间隔,几近完整交叠在了一起。
谢逐也像甚么都没产生过似的敏捷撤开身,却在看清她双眼时愣住。
据陆珏探听到的动静,谢逐便是在十三岁的时候遇袭受了重伤。莫非这疤,也是阿谁时候落下的?
除了横在他们面前的江水,和挡在身后的密林, 便再也瞧不见旁的东西。
谢逐顺着她的视野看向那道疤,“如何了?”
贺缈哑然,一时候也不知谢逐到底在说甚么,话中又有甚么其他意义。想起之前在船上谢逐杀红了眼的模样,她更加感觉此人深不成测,必然有不为人所知的奥妙……
谢逐垂下眼,薄唇紧抿。
贺缈耸肩,“和你梦里阿谁不利的人差未几,也是到处遁藏追兵,在山林里藏过几日。”
贺缈皱了皱眉,推开他的手,低头细心地检察起他的伤势,用手指悄悄碰了碰那几道伤痕,“这到底是如何弄的?”
大略是带着贺缈这个帝星,他们运气还不错,没走多远便在林中找到了一处避风的山洞,沿途还不忘撕下衣摆系在树干被骗作留下的标记。
“想不到你也会这些……”
“等着。”
谢逐嘴角勾了勾,“是。”
贺缈赶紧跟了上去,却又用心落了几步,在他身后不近不远地跟着。
谢逐低头看了看那歪歪扭扭非常丢脸的包扎,笑了笑,“陛下心灵手巧,微臣感觉好多了。”
“那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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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何又想起星曜了?
谢逐眉心动了动。
两人都没再说话,山洞里静的只能闻声细柴燃烧,偶尔另有火花分裂的哔剥声。人影被火光映在洞壁之上,好像绘成的壁画普通,两人本就离得非常远,照在壁上便更加显得天各一方,只要那不循分的火苗在两人之间跃动,影子被拉的更加长……
她松开谢逐的手臂,起家快步朝角落里走了畴昔,伸手将那株草拔了出来,细心辨认了一番,才仓促跑了返来。一边将那草扯成短短几截,放入口中嚼碎了,均匀地敷在谢逐的伤处。
谢逐低叹了一声,探了手畴昔,将她鬓边散下的几绺还未干透的湿发撩到了耳后,指腹在她颊边悄悄抚了抚。
“好了。”
贺缈一愣,“是么?在那里?大晋,还是大颜?”
最后系了个结,她今后撤了撤身子,摸索地看向谢逐,“如何?”
见火燃得够旺了,谢逐没再持续往火堆中添柴,只将手探了畴昔,在上窜的火苗上空翻转取暖,“陛下呢?为甚么会这些?”
谢逐没再说甚么,只是一边低头笑,一边往下放卷起的衣袖。
左眼如淡色虎魄,右眼如蓝玉髓,在阳光的映照下格外流光溢彩,仿佛宝石普通摄民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