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变态的是,他身后的裴喻和褚廷之面色也有些不豫。这两人都是还未经散馆鉴别的庶吉人,在鸾台一贯以周青岸马首是瞻。
贺缈转头一看, 面上的凄风惨雨顿时一扫而空。
身着练雀官袍的方以唯走角落里走了出来。那明显是身男人款式的官袍,虽已选了最小尺寸的,但穿在她身上仍然有些不太称身。
“入仕为官自有科举, 多少人寒窗苦读多年才气换得一官半职。陛下本日如此破格汲引一名女子为官, 岂不会令天下士子寒心?”
“陛下三思, 此事还当从长计议。”
“朕有甚么体例,”贺缈支着脸感喟,“和他说了多少遍,他是侍读不是面首,朕把他从学宫要过来是让他做事的,如何就是讲不听呢?镇国将军府到底是如何养出他这么个……怪胎的???”
贺缈无法地点头,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信,微微坐直身,她一边想着苦衷一边展开手札……
“陛下, ”玉歌悄悄将膳盒里的一盘松子百合酥放在了贺缈手边, 小声提示, “先喝口茶吃点东西。”
贺缈冷哼一声,大步走出了含章殿,将一干跪着的朝臣都晾在了身后。
“啪――”
“哦,”贺缈堪堪回过神,“寄父说,为朕寻得了一个不成多得的治世之才,并且愿入大颜帮手朕,不日便会随使臣到达盛京。”
左都御史是个脾气暴躁的,叨叨了这么久还不见女帝转意转意,气得调子都高了八度,“说到底就是个少不更事的毛丫头,如何配得上!”
一进东殿,贺缈就转头问身后的薛显,“朕在含章殿的时候,西殿是不是闹起来了?”
贺缈似笑非笑,一转头见玉歌指了指嘴边,这才从速抬手,不经意在唇边划了划,将沾上的碎屑抹了个洁净。
鸾台四周的风景不错,贺缈偶然被凤阁那些老头吵得头疼时,就会去鸾台松口气。久而久之,鸾台东殿也成了她的半个御书房。
“陛下消消气。”
殿内诸臣一惊,下一刻便齐刷刷跪了下去,“陛下息怒。”
她本不该多说这两句,只是……
见贺缈盯动手札盯了半晌都一言不发,玉歌和薛显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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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吵吵嚷嚷的鼓噪声模糊传出,让薛显不由将后半句话咽了归去, “你快送出来吧。”
“……倒不是方女人,”薛显的神采有些奇特,“是景公子。方女人还没来得及说甚么,景公子就挡在前面骂归去了。”
就晓得会是如许……
“方卿过谦了,朕给令令媛出的题,她答得很好。这九品侍书,朕还感觉委曲她了。”
玉歌也蔫了, “他们还没走呢?”
“陛下,”守在殿外的薛显紧跟上贺缈,“晋帝派人传信来了。”
“景毓?”
“插手陛下。”
薛显感喟, “也好, 陛下正……”
薛显替玉歌推开殿门, 怜悯地目送她进殿后才重新掩上了门。
而厥后,她年事渐长,和大晋的来往便不再那么频繁了,三四月独一一封,满篇还都是晋帝传授的君王之道。
说话的是礼部尚书杨谨和。
订阅比例不敷, 前刚注释6小时后解锁, 感激支撑正版~ “陛下也让我出来透气,”玉歌将手里的膳盒举高,“我去御膳房拿了些陛下最爱吃的糕点。”
一听这话,贺缈内心顿时乐开了花。
薛显先是将晋帝传来的手札递上,随即才答复,“也不算闹,只是周大人他们临时还不能接管方女人入鸾台,以是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一些吵嘴之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