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胤瞥见,道:“你有何事?固然道来,吞吞吐吐不利落。”
“哦,唤他过来,朕要看看。”
听车胤语出威胁,并未放在心上,杨安玄笑道:“输了愚任凭车公措置,如果愚赢了又该如何犒赏?”
周谨笑道:“庾博士放心,愚刚才问过了,国子学出来比试的是河东卫敬,此乃部下败将也。”
庾弘之有些坐不住了,悄悄起家来到明伦堂外,交代第二场比试“乐”的门生周谨。
二十七日,天子临雍,乘青色安车,树十二面旂旗,驾六匹青马;太子三马驾安车,朱斑漆车轮,青色车盖饰二十八枚金花;会稽王司马道子、琅琊王司马德文,朝中三省九卿六部官员伴同,在六军保护下浩浩大荡出大司马门,过宣阳门,走御道前去太学。
沙里淘金,直至二十六日,才选定代表国子学比试的六人:礼,太常孔安国之侄孔致;乐,河东卫敬;射,弘农杨安玄;御,太原温华;书,琅琊王信之,操之之孙;数,范阳祖昌。
听完工作的经过后,车胤道:“万岁,此事不能仅听一面之辞,两学之间嫌隙已久,臣怕是有人在兴风作浪。”
有军兵先递给刘衷四只箭,杨安玄站在一旁旁观。
一旁观战的庾弘之心中暗骂刘衷多事,两学比试胜负,对方越出错越好。
陶平传闻轰动了天子,收回一声惊呼。
车胤捋须赞道:“此子有君子之风。”
王珣奏道:“君子六艺,可命两学各出六人比较,以定高低。”
司马曜下旨,比试参连,摆驾来到堂外,箭靶摆在三十余步外。
司马曜准奏,想肇端作俑者杨安玄,道:“杨安玄出身兵家,就让他比试射吧。”
杨安玄略思半晌,道:“一字不识而有诗意者,得诗家真趣;一偈不参而有禅味者,悟禅教玄机。”
…………
徐邈躬身道:“万岁,臣与杨佺期有旧,数日前杨安玄曾到府中拜见臣。臣与之相谈,觉此子还算恭谨,不似张扬之人。”
一席话说得王宝国哑口无言。
借着起家之机,杨安玄目光缓慢地暼了一眼司马曜。这位天子身着刺绣衮衣,戴冲天冠,神采灰白,一副酒色过分的模样。
听完杨安玄地陈述,车胤笑道:“两次打赌,你赢了刁云三百多两金,难怪这小子狗急跳墙。不过,此等无行之辈,博得好。”
过了数呼吸,刘衷苦笑道:“杨兄弟这箭术,让人叹为观止。”
司马曜道:“会稽王言之有礼。蒲月二十七日,朕前去太学辟雍施礼,亲身主持两学比试六艺,太子随行见礼。”
“杨安玄,说说你与陈志的恩仇吧。”车胤捋着髯毛,似笑非笑地调侃道:“老夫传闻你动辄脱手打人,这陈志八成是挨过你的打吧。”
司马曜对劲地哈哈笑道:“时人谓卿‘杨小窗’,此后该呼朕为‘司马门’了。哈哈哈哈。”
王宝国冷声道:“车博士,你莫非想偏坦杨安玄?万岁,杨安玄才入京多久,先是在妓楼斗曲,接着在酒楼与人相争,现在又在国子学中肇事,足见其操行不端,到处惹是生非。像此等有才无德之辈,万岁当严加怒斥,将其逐出国子学。”
接下来比试射。射有五种,“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
车胤散朝后直接去了国子学,命人把杨安玄叫来,劈脸盖脸地问道:“你可曾说过太学不如国子学地话?”
“是。”甘越道:“前两日愚在酒楼用饭,听到隔席有人在群情此事,说国子生陈志四周扬说杨安玄以为太门生不如国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