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堆篝火燃起,清算洁净的野味在木架上翻弄着,滋滋往下滴油,披收回浓烈的香味。
黑水潭离此五里,贼人在那边建有板屋,储有粮食。
让孙涛带路,杨安玄、赵田等八人剥了贼人的衣服换上,其别人尾随在后,朝黑水潭而去。
杨安玄用刀身在孙涛的衣服上蹭了一下,冷声喝道:“诚恳点。”
黑水潭是个半亩周遭的积水潭,北侧山脚下有一排板屋,板屋前空位有人走动,数口大锅冒着热气,正在煮早餐。
“……杀敌一百五十余人,虏三百余人,获战马三十六匹……战死二十三人,伤三十六人……”
赵田等人见已透露,纷繁抽箭激射,转眼那几个贼人都倒在地上。
雪没有停歇地模样,天气逐步转暗,地上积了半尺多厚叮咛。
时将中午,天降大雪,茶水已淡。
杨安玄踩了一下积雪,雪将没过脚上的皮靴,约有尺许厚,道:“这么厚的积雪,山被封了,怕一时出不去了。“
此次对于杨佺期,孙滔竟然说动四家联军,人数多达一千六,另有七八十轻骑,胜券在握,王强好整以暇地学谢太傅安坐等待动静。
余庆打断孙滔的话道:“仆只要粟米财帛,朝庭的官不做也罢。”
举目四望,灰蒙蒙看不见人影,杨安玄有些沮丧,花了力量、冒了风险却无收成。
替杨广满上一杯酒,杨安远轻声道:“大伯,父亲怪愚贪功害死弟兄们,还请大伯替愚美言几句。”
射出最后一只箭,杨安玄将弓丢在地上,从孙涛身上拔出刀,正要迎敌,身边的赵田喝道:“退。”
“大伯,没想到三弟竟然能猜出王绪不甘心,半路肇事,当初大伯还骂他杞人忧天呢。”杨安远看似奖饰,实在暗中拱火。
那人听清孙涛的声音,大声对着潭边吼道:“三爷返来了,快去奉告大爷一声。”
与赵田商讨后,杨安玄决定前去黑水潭碰碰运气。
杨安玄没有游移,听令与着世人朝来路退去,孙滔等人紧追不放。
杨安玄顺着赵田手指的方向细瞧了一阵,轻声道:“是人。”
看了一眼忐忑不安的杨安远,杨广翘了翘嘴角,道:“尔父如果惩罚你,吾自会替你说话。”
见大当家率先朝官军扑去,贼兵们士气大振,纷繁朝官军杀去。
胡彰、余庆等人跟在前面,摸索着前行,待见到官军只要七八人,心中大定,呼喊着也朝前扑去。
石寨,议事大厅。
孙滔怒喝道:“黑水潭如此隐蔽,官军如何会到这里来,是谁带的路?”
“被官军杀了。”
血红的眼睛望向远处的官军,孙滔吼怒道:“杀了他们,剁成肉酱替三爷报仇。”
身为杨家掌舵人,负担着家属的兴衰成败,杨佺期涓滴不敢怠惰,追击杨佛嵩为姚崇所败丢了龙骧将军的称呼,如果在这残堡损兵折将不知会稽王又会兴出甚么风波来。
赵田眯了眯眼四周打量,道:“不知还会不会下雪,得尽快找到人带路出山。”
“老三?该死,他在哪?”孙滔恨得直咬牙,恨不得一刀将他剁翻在地。
赵田举手表示,世人放缓脚步,赵田举步走在最前。
也不拔刀,杨安玄伸手摘弓搭箭,一箭朝劈面的贼人射去。
七八丈远的间隔,对杨安玄来讲是百发百中,箭正中咽喉,那人应弦而倒。
石寨上已经乱成一锅粥,喽啰们背包挑担,闹哄哄地往山下逃。
找来身褐衣套在袍外,纶巾换成破布,麈尾扔了,王强怀在两名侍从的掺扶下跌跌撞撞地下山。
“啊。”孙滔只觉心头一绞,脚步趔趄,痛呼道:“三弟啊。”
最里侧的板屋内,孙滔与余庆、胡彰等人正在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