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战忙着去清算屋子了,郎谦百无聊赖地坐在吧台后东张西望。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在水月人家待久了的原因,他的身上也沾了点灵气,模糊约约瞥见茶坊里有很多人,可再细心一看,又甚么人都看不见了。
宫牧暴露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别来无恙,明天气候不错,再见!”说完砰的一声甩上门。
“崔判官这回找的处所不错啊。”
但无事不登三宝殿,进了门的鬼司想要再赶出去,谈何轻易?
“你想干甚么!”宫牧警戒道。
崔判官又奸刁地一笑,抛出一团红烟,红烟落在地上散开,仿佛拉开了红色的帷帐,陆连续续走出来很多鬼。
崔判官笑容玩味,半眯着狐狸般的眼:“我传闻星君大人在找化忌真君的鬼身。”
但又不能大半夜把郎谦这么个小孩拒之门外,邢战把人拉到吧台后:“你先在这里坐,我去把我屋清算清算,今晚你睡我屋里。”
一个手拿钢叉,面色青黑的人走到吧台前,猎奇地东看西看。郎谦长叹一声,从书包里取出一本厚厚的书,书上金光四射,锐气逼人,不成直视,那钢叉鬼差竟一时受不住发展了几步,只见书上鲜明两排大字“五年高考三年摹拟”。
“啊――”吕卫还在尖叫,瞳孔收缩,神采扭曲,不像是装的。
崔判官笑得像一只狐狸:“星君大人擅自截留孤魂一事,我私行主张替星君瞒下来了,虽说不是甚么大事,可毕竟对星君名声不好。我们这些说好听些是鬼司鬼使鬼差,实在也就是给鬼帝跑腿打杂的,办鬼节是个苦差事,需求个合适的园地开开会,参议参议节日细节,这个茶坊环境文雅,面积宽广,再合适不过了。这点小事,星君大人不会回绝吧。”
崔判官,地府四大判官之一,赏善罚恶,断人存亡。他西装口袋里插着一支笔,手里捧着一本书,往水月人家门口一站,温文尔雅,气度不凡,要不是天气晚了些有点阴沉,还觉得甚么学者之类的人。
“哎呀,别这么说,人家早就死了嘛。”邢战下到一楼,他已经风俗了茶坊里时不时有奇特的鬼呈现,“有客人就好好接待嘛。这位先生你想喝点甚么?茶还是饮料?”
“是啊,是啊,之前都随便找个荒郊野岭就开会,太不讲究了。”
宫牧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扔到他脸上。
茶坊里冒出一股烟,崔判官从烟里走出来:“不不不,明天不是来倾销的。”
“另有茶喝啊,我想喝龙井,柠檬茶也行。”
崔判官笑眯眯道:“星君大人,我这趟公差是为了中元节。”
“谁啊!”邢战站在楼梯口猎奇地探头。
又过了几天,吵嘴无常终究休假返来了,宫牧迫不及待把拘魂的事情丢还给他们,并发誓再也不会管这档子事了。
邢战被他叫得头皮发麻,如果别人听到还觉得产生甚么事了:“你叫甚么!闭嘴!”
“看,邢先生同意了。”
“这两个不同有点大啊。”
郎谦揉了揉眼睛,看来还是歇息不敷太累了。
底子就没法停止普通的人类对话,邢战不耐烦地松开他,他就顺着墙壁瘫软下来,坐在地上缩成一团,哭得泣不成声。
这吕卫究竟在搞甚么?邢战完整没有眉目。
但是已经晚了。
将近十二点,邢战正筹办回屋,听到有人拍门。
眼下对邢战和宫牧来讲,最首要的就是摸清化忌鬼的意向,可化忌鬼神出鬼没,行动全无规律,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邢战身上另有化忌鬼留下的陈迹,固然不痛不痒,但时候拖太长老是一个隐患。
吕卫丢掉扫帚,像看到甚么可骇的东西似的回身就逃,走道里的绿植被推倒在地,他一边持续惊叫,一边逃进厨房。邢战只觉莫名,当即追上去,在他关门前一刻将门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