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判官,地府四大判官之一,赏善罚恶,断人存亡。他西装口袋里插着一支笔,手里捧着一本书,往水月人家门口一站,温文尔雅,气度不凡,要不是天气晚了些有点阴沉,还觉得甚么学者之类的人。
“甚么人啊,那么晚了。”邢战嘀咕着。
但又不能大半夜把郎谦这么个小孩拒之门外,邢战把人拉到吧台后:“你先在这里坐,我去把我屋清算清算,今晚你睡我屋里。”
“滚啊!”宫牧吼道。
“看,邢先生同意了。”
茶坊另一边,宫牧还在生着气。
邢战被他叫得头皮发麻,如果别人听到还觉得产生甚么事了:“你叫甚么!闭嘴!”
“这两个不同有点大啊。”
“干甚么!”宫牧没好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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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废话了,我很快就好。”
“又是谁?”邢战恼道,“不管是谁,一概赶走!”
邢战早就困死了,坐在边上打打盹,脑袋架在一只手上,一顿一顿地点着头。
一个手拿钢叉,面色青黑的人走到吧台前,猎奇地东看西看。郎谦长叹一声,从书包里取出一本厚厚的书,书上金光四射,锐气逼人,不成直视,那钢叉鬼差竟一时受不住发展了几步,只见书上鲜明两排大字“五年高考三年摹拟”。
看来还是病得不清,也甚么都问不出来了,邢战摇着头分开,背后又传来吕卫声嘶力竭的惊叫:“有鬼!有鬼啊――!”
宫牧暴露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别来无恙,明天气候不错,再见!”说完砰的一声甩上门。
邢战被他们轰动了,展开眼睛就瞥见满满一屋子奇形怪状的鬼,揪起宫牧道:“甚么环境,这是甚么环境!”
“甚么时候?”
郎谦为莫非:“我健忘带钥匙了。这几天小姨来我家照顾妈妈,她们都睡了不美意义吵她们。战哥,我能在你茶坊里借宿一晚吗,打地铺就好。”
“第三次长时候发热,直接炸了!”
这天早晨茶坊方才关门,水月人家来了一名意想不到的客人。
氛围顿时冷到顶点。
崔判官仿若不觉,环顾四周:“星君大人,你这里环境不错。”
“可这不是我的茶坊啊!”
翻开水月人家的大门,跟着一缕青烟,一个男人站在门口:“星君大人,别来无恙。”
“你想干甚么!”宫牧警戒道。
“喂!我只是问你甚么时候!没说同意了!”宫牧吼道。
“是啊,是啊,之前都随便找个荒郊野岭就开会,太不讲究了。”
大大小小的鬼使鬼差从红烟中走出来,夜叉鬼王、吵嘴无常、牛头马面、日游神夜游神,只要在地府里叫得上名号的都来了,他们一边打量水月人家的环境,一边还群情纷繁。
宫牧一脸踩到屎的神采:“崔判官,你如何来了?”
底子就没法停止普通的人类对话,邢战不耐烦地松开他,他就顺着墙壁瘫软下来,坐在地上缩成一团,哭得泣不成声。
这点小事本来是不在话下的,但今晚……邢战嘴角抽搐地看着一屋子热热烈闹的鬼。
“啊――”吕卫还在尖叫,瞳孔收缩,神采扭曲,不像是装的。
中元节鬼门大开,地府里的幽灵都会回到人间,可谓地府每年一次的大事。
崔判官笑眯眯道:“星君大人,我这趟公差是为了中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