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九日,倒是昉之生辰,筹办筵宴,与夫人痛饮。呼延赞独安外房,闷坐无聊。将近二更时分,出庭外闲行,但见月明如昼,西风拂面,赞抬头长叹曰:“本为父母报仇到此,不遂其志,彼苍能无怜及我那?”言罢挥泪入房,偃身而卧。忽窗前起一阵怪风,赞睡中见很多人浑身鲜血,向前抱着赞曰:“汝父被昉所害,本日能够报仇矣。”赞听得,俄然觉来,只是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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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枢密副使欧阳昉进曰:“呼延廷与宋朝通谋,故令陛下纳降。且晋阳形胜之地,帝王由此而兴。无事则籍民而守,有警则执戈而战,此势在我耳,何必轻事别人乎?乞斩呼延廷以正国法。倘或宋师致讨,臣愿独当之。”钧允奏,令押出呼延廷斩首。国舅赵遂力奏曰:“呼延廷之论,忠告也,岂有通谋宋朝之理?主公若辄斩之,使宋君闻知,则征讨驰名耳。必欲不消,只宜罢其职而遣之,庶全君臣之义也。”刘钧然其言,命令削去官职,罢归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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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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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忠席上因道起呼延廷一家被欧阳昉所害,此子是呼延廷亲生,正欲报仇,不得其策。耿忠听罢,愤然曰:“尊兄勿虑,吾有一计,能够杀欧阳昉也。”马忠曰:“弟有何策?愿指教之。”耿忠令赞近前,谓之曰:“汝今只将此马送入欧阳昉府中,称作拜见之物。他得此马,定问汝要何官职,须道不肯为官,只愿跟从相公养马,彼必喜而收留。报酬机遇处,因此杀之,此冤可报也。”赞拜受其计。是日席散,耿忠辞归盗窟。次日,赞拜别马忠、刘氏,上马登程。先人有诗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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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必然冤能报,方表男儿大丈夫。
清楚杀却欧阳昉,反作河东切齿仇。
气势凌云孰可加?怀冤必雪震中华。
呼延廷谢恩而退,本日清算行装,带家小直向绛州而去。欧阳昉尚不遂意,深恨呼延廷,欲行刺之。唤过亲随人张青、李得谓之曰:“汝二人引健军数百人,密追呼延廷安下处,尽杀之,返来吾重赏汝。”张、李领诺,即引健军追逐呼延廷去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彼苍。不知天上宫阑,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堪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该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聚散,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悠长,千里共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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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北汉主屏逐忠臣 呼延赞狠恶报仇
且说呼延赞离了马家庄,径赴河东,拜候欧阳昉府中,令人报知曰:“府门下有一懦夫,牵匹好马,要来献与相公。”昉听罢,即令唤入。赞到阶下跪曰:“小人近贩得骏骑,特来献相公觉得进见之礼。”防曰:“汝那边人氏?”赞曰:“祖居马家庄,小人姓马名赞。”昉曰:“此马代价多少?”赞曰:“代价连城,”昉听得,自思:“此人必图仕进。”令摆布问之。赞曰:“不肯为官,只愿奉侍相公一年半载,终是名分人也。”昉见赞仪表独特,又送他这马,不堪之喜,即收留为摆布使唤。赞既欲行事,遂尽意阿谀,极得昉之欢心。
却说赵遂以欧阳昉专政已久,恐惹兵端。一日,奏知北汉主曰:“昉有擅杀之罪,陛下若不早除之,为患深矣。”会帅将丁贵等,力劾其罪。刘钧乃降欧阳昉丞相之职,宣授为团练使之职。防耻与遂同列,上书辞归乡里。汉主允其请昉本日清算行李,领从人离晋阳,望郓州而去。不消一日,已到其家,诸亲眷皆来称贺,昉日具酒醴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