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嫣没有见过当年困兽阵围困连墓岛之景,没法设想那是多么的大气澎湃,但论眼下这金光万丈一剑冲渊的步地,足以让他共同演出鼓掌。
秦家雁门尊有帮冀家之意,被贺嫣言语一激,迟疑半晌,找到说辞:“冀秦两家亲如兄弟,杭家与我们一贯敦睦,不知本日有何曲解,我且去劝劝。”
世人正骇怪之时,唯有一人抚掌喝采。
冀家后辈摆阵围拢,包抄杭澈。
那边厢,凤鸣尊大喝一声“诸位不必脱手,冀家的处所自能清算”,挺剑而出,剑锋凌厉,金光大盛。
世人有不成思议的,有自愧不如的,始反应过来,跟着纷繁喝采。
雁门尊被他问的一窘,恼羞成怒道:“你这狂徒,休得放肆。”
尹家青萍尊抬手表示自家后辈按兵不动,表态中立,贺嫣远远点头――青萍尊是个聪明人。
五只噬魂妖几十年难见,这类乱象焚香之役之前才有。传闻当年能以一人之力对数只噬魂妖的大能亦是未几。
尹家一贯与杭家交好,双姝立足半晌,青萍尊道:“我们听到动静便跟来了,涿玉君可去?”
金鼎宫在一座高山之上。山有多高,与隔山之间的山谷就有多深。白日从半山往下看,尚且一片深幽,遑论夜里。
凤鸣尊已认识到杭澈要做甚么,在场的人中除了贺嫣,他是最快反应过来的人。
他中间雁门尊微微一懵,目光不太和睦地扫过贺嫣,快步跟上。
煞气分离,垂垂暴露谷底蒲伏地上苟延残喘的五只玄色大妖,臭气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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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近处,凤鸣尊略带抱愧地解释道:“涿玉君若未歇息,便叨扰一同猎邪祟吧。”
贺嫣大悟:“冀夫人此次没有列席,你思疑有古怪对不对?”
杭澈却径直做了一个抬拉的行动。
杭澈和贺嫣走在最后,到山下时解惊雁已经检察完返来,对他们伸开一个手掌。
贺嫣颠儿颠儿地伸脖子睃两眼,背动手,目光飘过世人,事不关己负手,等看好戏。
凤鸣尊神采稍变,干笑一声:“事发俄然,时候紧急,冀某先行了。”
杭澈无声表示附和。
黑黝黝的山谷,像一张黑盆大口,鬼气阴沉,令人毛骨悚然。
解惊雁消逝了一小段时候,又重现在贺嫣身后。
但是害人就不对了。
确认了――有五只噬魂妖。
邪祟并不成怕,可骇的是自夸万灵主宰的民气。
凤鸣尊似有难言之隐,中间雁门尊叹了口长气道:“诸位有所不知,冀秦两地克日多受邪祟扰乱。我和凤鸣尊费尽千辛万苦才将一批邪祟赶到金鼎宫四周,原想设阵困住,再想灭尽之法,不想彻夜邪祟发作,破阵而出。”
贺嫣都要替他可惜,如果他肯把那些争权夺利的心机都用在修行上,成绩必然不止于此。
世人点头。
杭澈正退到一块崖中飞地,背景壁而立,明显又听到了他那一声“我们家”,脚下微微一个趔趄,立即正了身形,强推出墨网,迎向逼进的凤鸣尊。
同时受他后退牵引,深渊中五团黑影被高高拉起,刺耳的狠恶喘气自深渊吼怒而出。
世人才看清他拽的是五根墨绳。只当杭澈是想脱手勒死恶煞,一时有些迷惑,涿玉君何必多此一举?
贺嫣一个字都不想听,他并指到嘴边,置身事外埠吹起小调子。
他每一剑出的刚好,留了噬魂妖一口气苟延残喘,挣扎哀嚎。刺耳的衰嚎是最激昂的凯歌,放大猎物的痛苦,称道猎人的丰功伟绩,五只恶煞的长嘶此起彼伏,震惊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