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勉悄悄点头,现在李凤鸣也端了最后一道菜行了出去,笑盈盈的对世人道:“开饭了!我去叫花蚕姐姐他们起家。”随即将菜放在桌上,又拿起桌上一块擦布,抹了抹手。
小蔓蓉见她堕泪,便即将碗放下,直直的盯着她,尽力的咽下口中之食,这才问道:“姐姐,你如何了?为甚么哭了?”
花蚕这才缓过神来,面色庞大,半晌才悄悄摇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蓉来,道:“没事儿,只是刚才俄然感觉有些头晕。”
伯勉见她神采非常,心中也是一惊,忙上前相扶,问道:“蚕儿,你如何了?”
伯勉淡淡一笑,随即又道:“纪爷如何了?”
又听朱僪道:“少爷昨夜也是一夜未眠,既然曹先生已走了,不如少爷在马车夫屋中委曲一下吧。”
岂料朱僪长叹一声,言道:“你们先吃吧,我进屋去看下纪爷。”随即回身,朝弧厄房间而去。
那马车夫一身酒气,行至厅中见满桌好酒好菜,心中大怒,便即冷哼一声,端起桌上一酒壶来,咕嘟咕嘟的大喝了两口,这才冷冷的道:“好啊,你们几人好不风雅,将我家酒菜尽数拿了出来,弄得这满桌好酒好菜,却又不舍得吃,可知这些酒菜充足我半月之用,现下全数华侈掉了,这笔账,该当如何算?”
李凤鸣本就不喜好此人,听他问长问短,心中有些不赖烦,随即言道:“伯阳公子有事出去了,你如有事找他,便在此候着,请便。”言罢,牵着蔓蓉的手,也朝弧厄房间行去。
伯勉接过麻衣,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遂念叨:愚,曹绰,鲁人也,略懂剑术,居于曲阜以北十里乡上,素以农猎为生。不想却因先祖《玄勾习录》一卷,引来灾害。三年前,堂兄曹介突访,父亲设席款之,岂知这曹介人面兽心,在酒中施毒,愚父曹覃,愚兄曹汜,嫂嫂王氏及十二岁的侄儿曹晔,皆中荷香腐骨散之毒,被曹介所弑,幸亏吾妻萧氏带着四岁孩儿曹辕回家探母,才幸免于难。愚被曹介所擒,受尽折磨,三年来若非心中顾虑妻儿,恐怕愚早已死亡。天岂悯之,昨日,愚辛被两位仇人所救,此去若能寻得妻儿,今后定当严训我曹氏先人,相救大恩,永久难忘,仇人如有所求,便即潜人将这麻衣带来十里乡,见此麻衣如见仇人。曹绰再拜!
李凤鸣道也不在乎,脸上掠过一丝不屑的神采,悄悄点了点头。又听那马车夫道:“哦!那便好,那便好。”随即见他獐眉鼠目标望屋中四周打量一番,又问道:“咦?这么不见伯阳公子,伯阳公子不在屋么?他去那边了?”话语中那‘伯阳’二字,也是特别夸大普通。
花蚕只是点头,却站着不动,脸上神采庞大,嘴角却仍挂着一丝浅笑,始终脉脉含情的望着伯勉,目光中不经意的透暴露些许伤感,半晌,才柔声道:“勉儿……我看着你进屋后,自会去歇息。”
“凤鸣女人真是故意,本日饭菜如此丰富,我等坐享其成,这怎的美意义。”只听伯勉笑道。
伯勉一觉醒来,已是午后,嗅到厅中饭香,微微一笑,现在表情非常镇静,回想前事各种,现在终究可算是真的‘偷得浮生半日闲’。随即久久的伸了个懒腰,坐在榻前缓缓的穿上鞋袜,这才起家下榻,徐行朝厅中行去。
朱僪见花蚕神采有异,心中猎奇,随即问道:“少夫人这是……?如何了?”
伯勉转头望去,但见桌上放了一块锦帕,锦帕上放着那棵气灵珠,中间墨砚与毫笔混乱不堪。伯勉忙行了畴昔将锦帕拿起来看,见锦帕上寥寥写了几行字:前日逢君小楼一阅,婀蚕怦然,情不能自已,便愿与君联袂此生,今后隐声匿迹,再不问人间之事。只可惜婀蚕身份卑鄙,与君余有悬虑,家师亦有严令,未免铸成大错,只得挥泪而去,望君勿念。锦帕最后一行写道:我也走了,去救爹爹,勿念。笔迹草率随便,与先前截然分歧,定是赵翎儿仓猝写上,又见桌上摆放混乱,定是她写了这两句,便将毫笔顺手一扔,相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