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僪见花蚕神采有异,心中猎奇,随即问道:“少夫人这是……?如何了?”
伯勉一觉醒来,已是午后,嗅到厅中饭香,微微一笑,现在表情非常镇静,回想前事各种,现在终究可算是真的‘偷得浮生半日闲’。随即久久的伸了个懒腰,坐在榻前缓缓的穿上鞋袜,这才起家下榻,徐行朝厅中行去。
伯勉微微一笑,言道:“辛苦朱大哥了,本日饭菜如此丰厚,真是馋煞我也。”
那马车夫一身酒气,行至厅中见满桌好酒好菜,心中大怒,便即冷哼一声,端起桌上一酒壶来,咕嘟咕嘟的大喝了两口,这才冷冷的道:“好啊,你们几人好不风雅,将我家酒菜尽数拿了出来,弄得这满桌好酒好菜,却又不舍得吃,可知这些酒菜充足我半月之用,现下全数华侈掉了,这笔账,该当如何算?”
伯勉现在却也累了,未发觉到花蚕有何非常,只道他情浓于此,也未曾在乎,浅笑点头,徐行进屋去了。
李凤鸣勉强一笑,悄悄点头,伸手在她头上抚摩起来,正欲说话,忽听得屋外院中有人哼着小曲儿行了出去,恰是那马车夫。
两人刚行到院中,忽见朱僪从屋中仓促而出,手上拿了件陈旧麻衣递予伯勉,道:“那位先生不辞而别了。”
伯勉见她目光明灭,忙伸脱手指将她眼睛泪花拈去,柔声道:“蚕儿勿要忧心我,我只不过一夜未眠,并无甚么大碍,快些别难过了,让旁人看到,定要笑话。”
李凤鸣微微一笑,正欲答话,忽见小蔓蓉从屋中跑出来,言道:“大姐姐与翎儿姐姐都不在屋中。”
伯勉转头望去,但见桌上放了一块锦帕,锦帕上放着那棵气灵珠,中间墨砚与毫笔混乱不堪。伯勉忙行了畴昔将锦帕拿起来看,见锦帕上寥寥写了几行字:前日逢君小楼一阅,婀蚕怦然,情不能自已,便愿与君联袂此生,今后隐声匿迹,再不问人间之事。只可惜婀蚕身份卑鄙,与君余有悬虑,家师亦有严令,未免铸成大错,只得挥泪而去,望君勿念。锦帕最后一行写道:我也走了,去救爹爹,勿念。笔迹草率随便,与先前截然分歧,定是赵翎儿仓猝写上,又见桌上摆放混乱,定是她写了这两句,便将毫笔顺手一扔,相续而去。
李凤鸣见他态度俄然窜改,倒也觉奇特,举目斜了他一眼,见他一个劲的赔笑,也只道他是知己发明,自发理亏,并未在乎。又听那马车夫问道:“这纪公子,身子可好些了么。”这‘纪公子’的‘纪’字,发音尤其大声,好似惊骇旁人听不见普通,特别夸大。
花蚕听言惊诧失容,身子猛的一颤,一个踉跄,向后退去,脑中竟反响起徒弟曾再三叮咛的一句话来,神采就此僵住。
李凤鸣见她如此懂事,不甚欣喜,俄然心中一阵酸楚,嘴边挂着笑容,眼角倒是缓缓滴下泪来,言道:“好!”
李凤鸣本就不喜好此人,听他问长问短,心中有些不赖烦,随即言道:“伯阳公子有事出去了,你如有事找他,便在此候着,请便。”言罢,牵着蔓蓉的手,也朝弧厄房间行去。
花蚕淡淡一笑,伸手将伯勉双手握住,脸上暴露一副不舍的神情来,仿佛便要分离普通,眼角处竟不自发的有泪花明灭,只听她道:“是啊,勉儿快些进屋歇息,一夜未眠,定当困了。”
行到厅中,见小蔓蓉坐在桌旁,馋谗的盯着桌上饭菜,看到伯勉出来,忙起家迎了过来,伯勉微微一笑,伸手将她牵住。朱僪恰好端了一叠小菜,从院外走入,见到伯勉,笑道:“少爷起来了,我正筹办叫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