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欢吐了吐舌头,晓得此地不宜久留,忍着浑身不适化为人形。
那池水似有本身的灵识普通,沿着摇欢白净的脚背缓缓漫上来,垂垂包裹了她满身。水温还是有些凉,只是比摇欢设想中的入骨冰寒好上太多了。
她在前带路,几息之间,便从骊山到了辛娘在长央城的宅院里。
辛娘转头看了眼身后的神君,笑道:“财帛都是身外之物,这宅院里最值钱的是这玉石池,凡人不识货,但有那么些妖精魔物是识货的。不堪其扰了几次,便重金求来了这扇山川屏风,镇妖魔之用。”
辛娘推开门,门后是一扇看着浅显的山川屏风,不过这浅显……也只是看着浅显罢了。
辛宅间隔霁玉楼不过一条街之远,位处长央城之南,长央城南错落的几近都是宅院,一条巷子重新走到尾,没有哪家哪户不是城里叫得着名字的。
寻川神采未变,曲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玩皮。”
大的妙龄女子,五官端方清秀,虽不是龙女那样看一眼便感觉美得又灵动又勾人的样貌,眉眼倒是温婉清秀,看着倒比龙女像良家妇女……
摇欢看得新奇,被帝君抱着往里走时还偏头看了一眼。
神行草才不肯意跟她说,可本身仿佛又憋不住,半晌还是涨红着一张脸道:“我刚才瞥见帝君亲小蠢龙了。”
余香盘膝坐在软榻上调息,见刚出去没多久的神行草失魂落魄地返来,不由问道:“你不是去守夜吗?如何返来了。”
神行草沉默了一起,此时闻言,忍不住嘲笑了一声道:“你是养伤又不是坐月子。”
神行草没理她,还是自言自语着:“也没甚么奇特的,帝君都情窦初开那么久了……换下口味也是普通的。归恰是小蠢龙,我也不讨厌。”
他尚在踌躇,摇欢却不会跟他客气。
她不想动,干脆全部偎进帝君的怀里,双手软软的环在他的腰上。没等她用力量,帝君已经稳稳地揽住她的腰身,把她紧紧扣在怀里,纵身跃出了水面。
“睡吧。”他的声音挨得极近,就像在她耳边:“我就在这。”
寻川把她放在池边坐下,她已经快保持不住人形,双腿逐步透明,模糊暴露了翠绿色的龙鳞。
摇欢不止怕冷,她还怕痛。
今晚实在是疼怕了,她这会瞥见水都有些发憷,总感觉一碰到水,浑身龙鳞又要开裂剥落,再重新长一次。
神行草被瞪了一眼,脑筋里顿时想起一个时候前她通红的双眼以及那条耷拉在岸边伤痕累累的尾巴,有那么些不甘心肠移开目光,闭紧了嘴。
摇欢无声瞪他。
余香脸皮薄,虽知神行草只是这么想便这么说了,但还是红了一张脸,看他的眼神也带了几分恼意:“你的族类是不是就不懂甚么叫爱情。”
辛娘见状,看了眼悄悄竖起耳朵的摇欢,道:“隔壁便有房间,我现在先带女人畴昔吧?”
寻川可贵怔了一下。
甚么叫“你也偷看到过”?
她解释完,抢先走出来,悄悄一挥手,那山川屏风披收回的摄人的寒意便如水般缓缓褪去。
辛娘悄悄皱眉,她对这一行人的气味是真的涓滴发觉不出。
神行草读到摇欢的心机,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现在是怕冷的时候吗?”
还在和本身的神思挣扎着,面前一暖,帝君温热的手掌悄悄地盖在了她颤栗的眼皮上,遮住了屋内正舔着烛油燃烧的烛光。
小蠢龙还脆弱,不能怼,怼哭了真的要挨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