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薛家令媛俄然满身一颤,神采瞬变。
薛清芸一拨人走后,徐向晚顿时感觉屋子里清净了下来,不过想到还呆在家中的另一尊大神,又有些头疼。
别看韩七只是一名少年,其身上披收回来的气势,就连见惯了世面、内功深厚的陆妈妈也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在一旁听着两人打太极的徐向晚暗自翻了个白眼,她倒是猜到了韩七几次来访的企图,不过是为了对她表示谢意,只是这话她不好向家里人说罢了,毕竟她不清楚当初韩七为何会惹上野狼,而大户人家的阴私事儿又多,可别牵涉上家人。
一向等候着沈谦萸到来的小九行动最快,但是开得门后,却传来了小九怏怏地声音:“如何又是你们?”
韩七接过此中一个食盒,放在桌上:“这是福寿粥,别的一盒是家里做的腊八粥,都带给你们尝尝。”
薛家令媛痴迷地望了韩七一眼。不甘地跺了顿脚,却不敢违背韩七的话。恐怕被其腻烦。
韩七却涓滴不怜香惜玉,直接将袖子一甩,斜跨一步远远地躲开了薛家令媛的触碰。神情冷肃地说道:“带上桌上那堆东西,从速归去。如果你再来此地找徐家人的费事,别怪我不顾及兄妹交谊。”
看模样,这中年妇人也是个会工夫的。
见五郎回绝,韩七倒是没有活力,反而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挑了挑眉道:“甘泉县乃是我母舅治下,我既为母舅属官,天然有任务为其分忧。本日我上门叨扰,既是聊表歉意,亦是体察民情,自无不当。”
“这话应当我来问你才对。”韩七冷冷地瞥了一眼薛家令媛,声音寒如数九寒天。
要不是因为这家伙,刚才那莫名其妙的薛家令媛也不会前来找她费事,害得一家人都跟着担惊受怕,想到这个徐向晚便是一肚子气。
“五郎在此谢过韩爷。不过无功不受禄,我们与韩爷一贯无甚来往,不好冒然收礼。若韩爷是为了前次甘泉县之事,那么您大可不必如此,前次韩爷就已经送了极其丰富的歉礼,我与家人均不会再行计算。如果有其他所求,那么请恕我们一家无能为力,没法应您之请。”五郎的语气客气而疏离,态度恭敬却不奉承,不卑不亢,去处有度。
“十三。”不需求韩七叮咛,十三已经主动自发地提了两个食盒过来。
韩七固然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不过身上却带着上位者的严肃,不怒自威,令人不由自主地臣服。
“表哥。你如何来了?”薛家令媛白着脸。娇娇轻柔地问道。
“韩爷,不知您本日台端光临可有何贵干?”徐向晚皮笑肉不笑地朝着韩七行了个礼,大声地问道。
韩七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即便五郎再是不肯,也不敢与官家相抗,何况这韩七除了在甘泉县初度相逢以外,倒是没有再流暴露半点歹意,不过是因其企图不明,故令五郎不安罢了。
徐向晚倒是没想到这看起来冷冰冰的黑衣少年另有这么详确的心机,竟还专门给他们家带了福寿粥来。
看着这小小的庄户小民竟敢将她们生生地晾在一旁,毫不客气地三番两次下逐客令,身为娇娇闺秀的薛家令媛终究面色发青地喝道:“给我拦住他们,只要留着一口气就成。”
这两名细弱的仆妇一看就技艺不凡,怕是练家子,徐向晚一家小的小,弱的弱,要真被下了重手,恐怕不死也得残了。
此话一出,门口两名细弱的仆妇当即手脚利索地行动了两步,双手成刀,眼看着便要毫不包涵地朝着徐向晚等人劈下。
“陆妈妈跑到百姓良民家中来作威作福,倒是威风。”果不其然。徐向晚的话音未落,门口便慢悠悠地晃出去一个玄衣少年,不是韩七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