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姐姐。”李芳诺徐行上桥，望着二人，怯怯唤了一声。
陆源听着她发间的步摇叮当作响，盯着那裙上的红蜻蜓在行动之间翩翩欲飞，动了动唇，却始终不能出声。
阿音看着他手中精美的发簪，海棠花与桃杏簇拥着一只小巧的胡蝶，两根触须还微微地颤抖着，少年的面上有了几分不安：“我想着……你必然会喜好的……这，你会喜好的吧？”
阿音顷刻羞红了面庞，她撇开脸，道：“你、知不晓得这是甚么意义？”
陆源看着阿音，见她半无言语，哀痛问道：“你忘了么？”
阿音撑起家躯，看着明晔伸来的手，有些有力地将手搭上去。
明晔没有被她触怒，只是对着侍女叮咛道：“端上来吧。”
阿音皱眉，摇点头：“我家人……”
数步以外的李芳诺亦是面色惨白，她背过身，低头抿唇。
“都三年了，若你家人泉下有知，亦不肯见你如此沉浸哀思当中……”他和顺地言语如同月光。
“来日有缘……便不见了吧……”
阿音咬唇，悄悄点了点头。
陆源沉默无言。
陆源有些寂然，他侧身，看着一艘悠然过了桥洞的小舟，轻声道：“你为何老是……”似想到令他不快的事情，他语气沉重隧道：“阿音，阿音……我很悔怨，此生当代，都会悔怨。”
明晔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轻声道：“便是他不娶梁王郡主，也不成能娶你，陆明山怎能答应钱王的姬妾当了紫金庄的世子夫人。”
明晔点头：“紫金庄没有留下甚么把柄，就算是有，郑昭也会帮他们抹去的，他还需求紫金庄帮他看着宋振，如果陆源娶了梁王郡主，这便更好了……”
阿音又笑着点头：“不必。”又对着陆源道：“本日我却要去春渡桥的集市瞧热烈，就此别过，来日有缘……便不见了吧……”
你还是你……阿音微微张了张嘴，毕竟，只是摇点头，微微停罢小扇，发丝便悄悄贴回面庞，“便是高山长河都会转移，何况本便是多变的民气。”
“阿音，我喜好你，想与你永久在一起。”他道，那和顺比月光还要感动听心。
他自袖中缓缓取出一枚花簪，道：“带上这个……好么？”
“阿音。”少年看着她笑唤了一声。
“甚么主张？”阿音手扶着他的胸膛，望着他的眼睛，“这是我的家仇，你别瞒着我。”
发簪悄悄插入发间，那带着花簪的头便也轻靠在少年的肩头……
阿音神采顷刻发白，怔怔地盯着陆源。
明晔便放动手，“我另有些事，内间有床榻可安息，你去吧。”
阿音看着芦苇帘透来的点点明光，忽觉有些刺目，“这主张不错，梁王是郑昭的亲哥哥，另有比他更可靠的岳父吗？”
她听着有些无措，“那、另有淡雅些……”
阿音垮下肩膀，“好，我信你。”
又一年的圆月，穿过稠密的桂叶，斑班驳驳洒了满地。
“阿音，阿音。”陆源将她揽入怀中，“你听我说，孟介查到方国维一贯多疑，还稀有个替人陪侍摆布，我有个主张，只是先不能奉告你，等事成以后……”
明晔道：“恰是一桩好姻缘，不是么？”
阿音也看着他，垂垂勾了勾唇，道：“至公子又说梦话了。”
陆源将手拢在袖中，迟疑了半晌，问道：“为何总不见你戴些金饰？”
阿音抬起眼，目光盈盈。
阿音将手拢回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