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悄悄合上,隔绝了门外照出去的最后一抹残阳。
现在已是四月,傍晚的气候有着微微的凉意,金国皇宫中幽长沉寂的宫道上,一名女子素衣裹身,乌丝飞扬,清冷的双眸带着疏淡的怒意,在颠末的主子们镇静的膜拜施礼中,视若无睹,簌簌而行,直往天子措置政务的御书房方向快步而去。
他何时落得这般地步?竟需求她人的怜悯!
元丰四年仲春,金国太子金翎即位为帝,立太子妃如陌为后,拒百官谏言,不纳妃嫔,空设后宫。同月尾,封国辰王亲领精兵二十万,攻打金国边疆,来势汹汹,勇不成挡。并要求帝金翎将帝后如陌交出,金翎不为所动。命全军将领固执抵当,相互对峙难下,自此,金封两国再次势成水火。
“拜见皇后娘娘!”门外响起主子们的参拜之声,紧接着,一道女子清浅的声声响起:“皇上可在里头?”
自从他以她父母的性命作威胁,对峙立她为后,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一面。她在宫中千方百计调查父母的下落,却找遍了全部皇宫,常常查到蛛丝马迹,她便欣喜若狂,只可惜,到最后才发明,那些都是金翎决计摆出来给她的假线索,密室,囚牢,暗殿,冷宫……本日已经是她第十一次空欢乐,她不由得肝火中烧。
“回娘娘的话,皇上与丞相大人、尚书大人正在御书房议事。主子这就出来禀报……”
武尚书面色一窘,随即规复天然,道:“现在没有不代表今后也没有,你既贵为皇后,就应当晓得甚么该做甚么不该做。自古有云,后宫不得干政,你不经皇上批准,擅自翻阅奏章,是为大逆不道,应赐与严惩。”
金翎忽的笑起来,微带讽刺,道:“你问朕,她是死是活,还不如问问你本身,抛下她出宫见阿谁男人之前,可有半点朝气?”
金翎俄然欺身往前,毫无前兆的低头一把戳住了她柔嫩的双唇,用力地吮啃。她的唇,公然如无数次设想中的那般甜美,让人不舍得放开。
金翎召他二人前来,已有近两个时候,他们自打进了御书房,行完礼就一向没起来,端坐御案前的年青帝王就仿佛完整将他们给健忘了,而他们只能温馨的跪着,不敢出声打搅。
金翎自始至终头都未曾抬一下,只带着微薄的笑,面无神采道:“滚出去!”
武尚书见她就这么冲了出去,便直起家,转头冲她疾言厉色忿忿指责道:“娘娘真是胆小妄为,身为后宫之主,理应克己守礼,方能为后宫之榜样,怎能不经通传,便擅闯御书房,该当何罪?”
“不必了。我本身出来。”
金翎淡淡道:“朕是怕你在宫里的糊口过分孤单,才给你找点乐子罢了。”那平淡的语气,仿佛真的是因为怕她孤单,与她玩了个无伤风雅的游戏普通。
如陌回握住他的手臂,用了很大的力道。蹙眉望他,当真道:“金翎,你和他不一样,我不想你为我而成为亡国之主啊……”
只是一个冷酷的眼神,却令武尚书忽觉有一道无形的沉重压力在他头顶当头压下,令其不敢正视。他目光躲闪道:“应……该当即拔除皇后之衔,摈除出我金国的边疆,永久不准再踏进金国的地盘……”他话未说完,只觉面前一黑,面上遽然一痛,一本奏章劈面飞来,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脸上。他吃痛的惊呼出声,又仓猝掩口,只听火线传来一道不咸不淡却自成严肃的声音:“你们眼里,可另有朕这个天子?”
用双手捂住脸,不成按捺的笑一向在嘴角荡开,直笑到全部身子都在节制不住的颤抖。
如陌强压肝火,冷声道:“你用心一次又一次的给我但愿,然后再让我绝望,你到底想要如何?就算你不想奉告我他们的下落,也没需求如许戏弄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