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翎决然截口,笑中带怒:“那里不一样?就因为你爱的是他而不是我吗?到底我那里比不上他?而你又安知我会亡国?你就那么笃定我必然会败在他的手中吗?说不定我能将他赶出金国,进而灭他封国呢?到当时,他将会成为封国的千古罪人,遭后代万千人唾骂。而我,为了你,即便是如此,我也一点都不在乎。”
如陌面色不改,迈着轻悠小步,踏着明黄的奏折,缓缓走到武尚书面前,望着他淡笑道:“依大人之见,该如何严惩呢?”
“你,你……”她面上一白,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却又无可何如,半响方道:“那就请你奉告我,我娘她,究竟……是不是还活着?”
她气愤的扭动着身子,欲摆脱他的桎梏,却使得他的吻更加的狠恶炙猛,带着不顾统统的决然,似要将她揉入身材吞入腹中。她愤怒之极,照着他的舌一口咬下,顷刻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窜入口鼻,在两人唇齿间伸展开来。
如陌靠近御案跟前站定,冷冷的目光直盯着垂眸的金翎,沉声问道:“你究竟把我爹娘关在了那边?”
武尚书面色一窘,随即规复天然,道:“现在没有不代表今后也没有,你既贵为皇后,就应当晓得甚么该做甚么不该做。自古有云,后宫不得干政,你不经皇上批准,擅自翻阅奏章,是为大逆不道,应赐与严惩。”
金翎自始至终头都未曾抬一下,只带着微薄的笑,面无神采道:“滚出去!”
大门被悄悄合上,隔绝了门外照出去的最后一抹残阳。
自从他以她父母的性命作威胁,对峙立她为后,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一面。她在宫中千方百计调查父母的下落,却找遍了全部皇宫,常常查到蛛丝马迹,她便欣喜若狂,只可惜,到最后才发明,那些都是金翎决计摆出来给她的假线索,密室,囚牢,暗殿,冷宫……本日已经是她第十一次空欢乐,她不由得肝火中烧。
“拜见皇后娘娘!”门外响起主子们的参拜之声,紧接着,一道女子清浅的声声响起:“皇上可在里头?”
锋利的痛感传来,他却仿如未觉,仍拼着满身的力量,用力地吻她,仿佛要将他全数的豪情通过如许一个绝望的吻,尽数通报到她的心上。
如陌俄然僵住了身子,变得温馨下来,这个吻,没有一丝情欲的味道,有的只是一种困于感情当中没法脱出的绝地悲惨。
太阳西斜,残红似血,天涯一朵浮云过处,失了昔日的落拓,似留下了淡淡的一抹仓猝的陈迹。
金翎手中的行动微微一滞,狭长的双目当中有一丝庞大光芒一闪而逝,似是等候好久的期盼,又带着几不成察的伤感,刹时被强自压下,手中的奏章在御书房的大门翻开的那一顷刻,朝着门口直扔了出去。
御书房。桌案上奏折堆积如山,有一半是关于边关军情急奏,就在旬日前,封国再次攻陷一座首要城池,金国大将在战役中非死即伤,现在朝中可用将才所剩无几。而另一半则是劝谏天子以江山社稷为念,将皇后交出,停歇战乱,还国之安宁。
如陌一排闼就见一黄色的不明物体朝着本身直飞而来,心中微惊,却不闪不避,任由那道奏章带着疾风掠过她鬓角的发丝在她光滑详确的眼角留下一道不算深的赤色划痕,落到院中的青石砖上收回的降落的声响,令满院子的主子们不约而同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紧低着头,身子在傍晚的冷风中瑟瑟颤栗,连呼吸都变得谨慎翼翼。
现在已是四月,傍晚的气候有着微微的凉意,金国皇宫中幽长沉寂的宫道上,一名女子素衣裹身,乌丝飞扬,清冷的双眸带着疏淡的怒意,在颠末的主子们镇静的膜拜施礼中,视若无睹,簌簌而行,直往天子措置政务的御书房方向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