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那打胎药是你给我弄来的,你说,是不是你做了手脚?!”女子见抓不住婴儿,便狠狠盯着仆妇。
本来哭个不断的婴儿此时已经冻得奄奄一息,小小的眉头紧蹙着,仅存一丝温热的身子微微发颤。
婴儿犹在低声哭泣,仆妇紧紧抱着,颤声道:“蜜斯,或许这孩子命不该绝……”
尼姑望着男人,似是在回想着甚么,忽而一省,道:“本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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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尼与施主并没有仇恨,施主为何要痛下狠招?!”尼姑虽是挡住了一招,但仍被那男人的内力震得连连后退。
女子瘫坐在床上,道:“她趁你我不备,已经带着孩子朝后山跑了!”
仆妇死死抱着婴儿,泣道:“蜜斯,蜜斯,您真的要杀了这孩子不成?”
小屋内,女子以白布塞在口中,强忍剧痛,那一双指节暴突的手,将木板床沿抓出了道道白痕。
“蜜斯!蜜斯!”仆妇大惊失容,抓着她的手腕叫了起来。
“不要喊!”女子声音沙哑,在挣扎中兀自不忘叮咛,“千万,千万不要喊!”
那尼姑双掌一合,想要阻住他的掌势,但怎敌他内力深厚,只觉手腕一麻,便失了力道。男人顺势一探身子,右手双指如钩,悄悄一扣,便锁住了她的喉部。
仆妇吓得后退一步,忽而下跪叩首道:“蜜斯,头一次您喝了那药以后疼痛难忍,却还是没有把孩子打下来。厥后您再叫我去弄药来,我实在是不敢再给您吃药,那样的话,只怕您的性命也会不保。以是我大胆换了一些药材……”
女子咬牙昂首道:“你如果去找人,我现在就他杀在你面前!”
“你给我滚蛋!”女子奋力朝她抓去,这时忽听有人连连拍门,并低声道:“是我,从速开门。”
珍娘抖抖索索朝后退了一步,祈求道:“我把孩子带走,不会给你们添费事的……只求你们不要做如许不法的事情……”
女子顿时面如死灰,发疯普通挣着坐起来,喊道:“为甚么没有死?!为甚么没有死?!”
男人斥道:“休要妇人之仁!此事与你没有干系,再敢多嘴,谨慎你的性命!”说话间,他暗中运力,将仆妇的手腕一震,便又想要掐死那婴儿。
――实在不可的话,就去那边的庵堂求救,削发人总不会晤死不救……
男人双眉一蹙,目露狠劲,二话不说便又持续朝着她紧急而去。但此时怀中婴儿不竭哭泣,扰得贰心头暴躁,又怕哭声引来更多的人,只得转头喊了一声“接着”,便将婴儿朝着躲在门边的仆妇投掷畴昔。
男人脸上一阵抽搐,眼看这婴儿在她怀里动了一下,不由长叹一声,双眼一闭,飞起一脚便向珍娘踢去。
“我已经吃了两次打胎药,如何能够不死?!”女子嘶声叫着,忽而将手伸向婴儿,“把孩子递给我!”
火线已是绝壁,珍娘没了来路,正欲回身朝另一边奔去,却觉面前一花,那男人已经超出参天大树,落在身前。
山风疾劲,男人在崖前怔立半晌,正要转头,却嗅到了一股烟熏火燎的气味。他疾奔几步登上山峦,朝着来时的方向望去,只见那片山林已然燃起了熊熊烈火,由小屋一向伸展向隐于林间的庵堂。
……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终究略有好转,女子以独一的力量伸脱手,吃力道:“如何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