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犹在低声哭泣,仆妇紧紧抱着,颤声道:“蜜斯,或许这孩子命不该绝……”
“你!”男人瞪眼仆妇,猛地将她一推,劈手抢过呱呱抽泣的婴儿,看了一眼,忽而紧闭了双目,喃喃道,“不要怪我狠心,你实在不该来这世上!”说罢,右手一扬,便朝着婴儿幼小的脖颈处掐去。
仆妇扯过一块方布,裹住了方才生出来的婴儿,那婴儿极其肥胖,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真像是死了普通。但细心一看,却见那双幼嫩的小手还在微微颤抖,她心下一震,不由自主用力一拍婴儿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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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哭个不断的婴儿此时已经冻得奄奄一息,小小的眉头紧蹙着,仅存一丝温热的身子微微发颤。
夜幕沉寂,大雪急旋,这不竭舞动的火焰,染红了本来清净避世的山野,如狂野的毒蛇,吞噬了六合。
婴儿仿佛感遭到了甚么,哭个不休,仆妇瘫倒在地,还死死抓着男人的衣衫下摆。忽听得木门一响,一阵大风卷了出去,男人怔了怔,下认识转头望去,本来是风吹门开。
小屋内,女子以白布塞在口中,强忍剧痛,那一双指节暴突的手,将木板床沿抓出了道道白痕。
他一见仆妇怀里抱着的婴儿,不由猛地一惊,仓猝反手将木门推上,顿足道:“这是如何回事?!你不是早已吃了药吗?!”
女子一怔,瞪着仆妇道:“快去开门!”
屋外的北风越来越狠恶,雪花从门缝间扑进,在床前渐渐溶解。女子的衣衫已尽被汗水濡湿,可孩子却还是没有生下。仆妇越来越镇静,双手合十,不断地祷告上天。
尼姑望着男人,似是在回想着甚么,忽而一省,道:“本来是……”
仆妇惶恐失措地跪倒在地,“可我真的不晓得该如何办……蜜斯,只要我不说,大夫也不会晓得我们的来源的。”
“这也是你的亲生骨肉啊!”珍娘忽地跪在湿冷的雪地,抬头朝着男人喊道。
男人一怔,这才发明阿谁仆妇竟已经不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