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皓月被中午紧紧捂住了口鼻,目睹池青玉回身又往回走来,心急如焚,冒死地蹬上身前树木,反身就朝中午撞去。
蓝皓月内心伤酸的,本已止住的泪水垂垂濡湿了面前的束带。她也没再说话,只是侧过身,躺在他跟前,听着他的呼吸。
她垂着头,“你现在却会安抚人了。”
池青玉悄悄躺着,呼吸了几下,低声道:“有甚么可爱的?”
“我爹说不定就会。”她话虽是如许说,心中却想到了远在衡山的父亲。
中午脸颊抽动一下,冷静后退。芳蕊夫人来到池青玉身前,伸足悄悄撩起他下颔,柔声道:“长得非常姣美,可惜目不能视。”
池青玉此时正足踏岸石今后疾掠,横刀护面,堪堪挡住那人的长袖。中午本就对他挟恨在心,见他得空用心,含着嘲笑之意,伸手便打出一枚飞梭。那飞梭甚是轻巧,其来势迅疾,风声却被掩住,无声无息地朝着池青玉后心射去。
蓝皓月唇角流血,瞪着中午道:“你也配说他?”
“这里地处偏僻,倒真是幽会的好处所。”那人降落地笑着,将她揽至身前。蓝皓月怒睁双目,转头但见一双带着调笑之意的眼睛瞟向本身。
那人长袖卷拂,状如利刃,直扫池青玉面门。那边的中午顺势抓住蓝皓月腰身,将她横抱在怀,掠向池青玉身后。
“蓝皓月?”他似是有所发觉,摸索着问。
池青玉虽看不见,但却也猜到了几分,不由寒白了脸,挣扎道:“中午!你如果对她无礼,我发誓不会放过你!”
“但是他们不是……”她说至此,也不忍再讲下去。
“那,为甚么要哭?”
蓝皓月被蒙住了双眼看不到他,只是晓得他就在跟前。她伸直成一团,想到这连续串的遭受,难过之极。以往父亲经验她的时候谈到江湖凶恶,她一向都不觉得意。但自从分开衡山以后,竟连遭挫败,此次若不是又有池青玉护着,或许早已性命不保。
池青玉沉默了一会儿,道:“天下哪有不疼孩子的父母?”
蓝皓月晓得他在逞强,更觉惭愧,悲伤道:“我谁都打不过……”
“……只是,你碰到的人比较短长……”池青玉轻声道。
“这玉坠是你的?”中午将它抛在半空,又伸手接着,随便地看了看。
说话间,帘子忽地一撩,芳蕊夫人厉色站在船舱外,双目如电死死盯着中午。
中午仓猝换了神情,笑道:“夫人真活力了?我怎会对这小丫头有兴趣……”
“你身上疼吗?”蓝皓月谨慎翼翼隧道。
她只觉面前一黑,胸口窒闷难忍,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便像断线鹞子普通斜飞而出。池青玉正抓住了她的手臂,连带着被那彩练击中,与她一起跌落在地。
池青玉紧紧闭着双眼,这时有人在船舱外低声道:“夫人,信已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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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垂垂温馨下来,只听河水不竭流淌。池青玉侧身躺了好久,忽又听到身边传来抽泣之声。他吃力地扬起脸,道:“蓝女人……”
蓝皓月未及开口,已被身后的人一把捂住了嘴。
“快走!”她焦心大喊,想将池青玉推出。但那彩练掩蔽了天日,重重扫中两人后心。
蓝皓月无法,侧过脸,就看到他微闭着双目,脸颊上亦有擦伤。她的伤处还是疼痛,刚才一阵用力挣扎,现在已是筋疲力尽,因而便只能悄悄地躺在了他身边。
“你……莫非不恨你父母?”她鼓起勇气问道。
池青玉闻声这边的动静,心知必有事情产生,不由寻音飞奔而来。不料他还未靠近山岩,自岩上忽飞掠来数名灰衣人,个个手持单刀,如急旋风普通齐齐砍向池青玉。他却好似全无发觉,还是快步向前。灰衣人的刀尖已近在面前,池青玉忽地双袖激扬,一边面不改色地朝前而去,一边运指如风点上世人刀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