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池青玉话才出口,但听唐寄瑶不悦道:“可我表妹却伤得不轻!”
唐寄勋明白她不肯被人晓得伤情,忙安排人马护着母亲与皓月分开此地。
池青玉正跟从于她,听得声音有异,仓猝伸手去拉,她却已经瘫倒。“蓝皓月!”他随即跪在船面上,抱着她低声呼喊。
唐寄瑶策马转头,望着那紫衣妇人急道:“姑妈,我们不追了吗?”
池青玉拼力抓住蓝皓月衣袖,他本就受伤,此时只觉右臂骨骼几近要为之扭断,但却仍不肯放手。此时岸上灰尘飞扬,唐寄瑶率人越追越近。芳蕊夫人听得叫唤,双臂蓦地扬起,那彩练缓慢缭绕,卷上池青玉肩头,竟欲断其手臂。
此时池青玉左手一扣身前彩练,顺着那方向腾空跃起,喊道:“把剑给我!”
待看管走后,池青玉勉强侧着身子,低声叫蓝皓月替他咬开绳索。蓝皓月稀里胡涂地低下头,触及他被反绑着的双臂,但因看不到绳索打结之处,费了半天劲也没能解开。
“皓月!”唐韵苏语带惊奇,迅疾从池青玉怀中将她抱走。唐寄勋等人亦飞奔而来,一时候四周狼籍,池青玉在那些喧闹的声音当中只觉茫然,仍怔怔地半跪于船面。
“是,师兄。”池青玉虽也感觉此事非常蹊跷,但毕竟干系别派名誉,便也没想要清查下去。顾丹岩与他并肩骑马,一起上见其格外沉默,神采也非常惨白,心中模糊担忧。
――甚么都看不见,就真能如此肯定吗?
芳蕊夫人正与之相遇,那女子双指轻弹,竟稀有不清的黑影激射而出。一时候彩练漫天飞卷,那些黑影如飞絮狂舞,簌簌然钻过空地,从各个方向打向芳蕊夫人关键。她柳眉带煞,蓦地间激扬彩练,但听数声凄厉风啸,那缤纷绸缎竟破裂成蝶,卷着暗器四散飞去。
“没……没有。”他说着这话,心中却不免思疑起本身。
蓝皓月本来只是强撑精力,现在反觉满身尽是伤痛,头晕目炫,一点力量也无。可她清楚又能感遭到池青玉的度量,不由侧过脸,靠在他肩前。
芳蕊夫民气中一惊,敏捷抽回彩练,运力震飞黑影,本身顺势踏着船篷纵身跃起。这时有一紫衣妇人立于一支竹篙之上,顺着河水漂流而来。待到近处,身形一动,便已掠上船舷。
剑尖才一触及彩练,芳蕊夫人已逼近身前,云袖一扬,纤纤素手指若兰花,悄悄往那彩练上一扣。蓝皓月只觉一阵阴柔内力如冰丝般直刺手心,顿时手足发寒。
“在哪?”他微微一怔,坐直了身子,却不敢乱动。
紫衣妇人蹙眉道:“眼下不宜追击,归去再说。”
女子为那真气一阻,芳蕊夫人已顺势掠向火线船只。紫衣妇人出掌击去,她于半空中回旋反击,两人掌心相撞,身形俱是一震。但芳蕊夫人长袖一扫船头,反而借力纵去。她掠至火线船只,一声令下,船尾世人放箭迫退唐寄瑶等人的追击,扬起帆船,如离弦之箭般阔别。
“寄瑶姐……”蓝皓月勉强展开双眼,吃力道,“这与他没有干系。”
芳蕊夫人凤眼熟寒,卷着彩练快速后掠,蓝皓月追击之际,却见她的身形俄然停顿,足尖一点船舷,长袖飞绕,直缠向剑尖。蓝皓月斜身一让,那长袖看似绵软轻飘,飞速划过蓝皓月扬起的发端,青丝顿时断落一地。
中午只觉气血翻涌,仓猝抽刀后退,掠向此岸。厉星川见他纵身跃出,亦缓慢追上。
“是你?!”蓝皓月一见此人,欣喜不已。
“娘,你如何样了?”唐寄勋焦心起来,她却沉声道,“不要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