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青玉摸到蓝皓月的手腕,此时她的脉象已转为普通,他不由伸手拂过她发鬓,小声道:“你感觉如何?”
蓝皓月再也受不住那种焦灼之感的折磨,瘫坐在池青玉身边,恨不能撞向墙壁以减轻身上的痛苦。鬼医本还要斥骂池青玉,低头见到蓝皓月这个模样,忿忿然松开手,二话不说便硬扳着她的双肩让其靠坐在墙边。池青玉觉得他要将蓝皓月带走,一把抓着她的衣衫,鬼医怒道:“滚蛋,不要毛病我给阿莲疗伤!”
说罢,他面庞乌青,双臂格格颤抖,十指渐渐绷紧。池青玉本就只能凭着尚存的微小内力抵抗,现在鬼医内力垂垂迫来,他只觉一股炽热自剑身敏捷伸展至手臂,如火烧般燎着了满身。鬼医猛地暴喝一声,双掌平推,直拍向池青玉心口。蓝皓月呼吸一紧,强交运功攻向鬼医左臂,岂料才触及鬼医的掌心,便觉本身被紧紧吸住,竟没法离开他的掌控。
再往中间扫视,石桌后架着一张竹床,鬼医躺在床上睡得正沉,床头一张木椅上放着钥匙与他们两人的宝剑。她忽而想到昨夜鬼医在这房间中一向不竭地与“门徒”说话,可现在这小小的房中竟再找不到第三人的存在。只要竹床边不知立着何物,约有一人之高,自上而下以鲜红的布帛覆盖着,与这冷冷僻清的小屋比拟,显得非常高耸。
蓝皓月再三肯定房中只要鬼医与那不知是死是活的黑衣人,这才悄悄溜到帘子边,平静了一下心神,伏地匍匐,屏着呼吸朝床头木椅而去。
蓝皓月蹙眉沉吟,归正落在他手中如果不加抵挡只要死路一条,倒不如豁出去,说不定还能有一线朝气。最差最差,他们两小我之间,只要能逃出一人,便也不枉一拼了。
她贴着墙边挪到布帘前,透过帘子与墙壁的裂缝往里窥视。里边有一张庞大的石桌,也不知是如何安设出去的,桌上躺着昨夜被抓来的阿谁黑衣人,此时天亮,蓝皓月才看到他手腕俱已被厚厚的白布包裹着,那布条上犹沾着斑斑血迹,地上更是点点滴滴落满污血,全部房间中充满了血腥味与药膏味。
鬼医充耳不闻,不顾蓝皓月的惊叫,探手抓住池青玉的衣领,凑在他跟前细细看着,就仿佛入定了普通,忽而痴痴笑道:“小子,你那老羽士徒弟也有几手医术,他可曾给你治过眼睛?”
“那是他无能,不如我给你看看,老夫最喜好做这类风趣的事情了!”说着,他右手食指中指曲折如钩,缓慢向池青玉眼睛挖去。池青玉惊诧之余用尽尽力抬肘撞向鬼医肋下,蓝皓月亦扑到鬼医背上,死死抓着他不放。
蓝皓月晓得留在此处恐怕是凶多吉少,不由想要借着这个机遇偷偷逃脱。但是那木门上挂着大锁,钥匙已被鬼医带回阁房,除此以外,即便是窗户也是用铁钉钉死,再无其他前程。
池青玉倚在门边,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不由心生迷惑。蓝皓月见骗不过老者,更加焦心,她刚才不顾伤情运功出招,此时周身炽热,昨夜那种难耐的胀痛又囊括满身枢纽。她撑着剑,紧蹙着双眉还想祈求老者放过池青玉,池青玉听出她声音有变,不由急道:“皓月,你快坐下调息!”
这短短的间隔,竟如同走在钢针上普通,每一步都让她胆战心惊。她走至一半,还不忘转头望望犹在昏睡中的池青玉,恐怕他醒来发明本身已经不在身边。幸亏他因昨夜耗尽内力,到现在还没有醒来,才让她稍稍放心。
“早就跟你说过,这世上除了我以外没人能够挽救她!你的内力越是醇厚,我要替她完整化解便越是破钞精力,你想要她好好的,便诚恳说出本身的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