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便是劈面的山崖,蓝皓月足踏缎带,抓住池青玉倒掠至那颗古松上。谁知松枝禁不住两人的撞击,竟从中折断,池青玉反手一剑刺进山崖,手腕一震,将蓝皓月抛向身后。她跌至山崖上,才一复苏便飞扑畴昔,刚到崖边,只觉身前青影闲逛,她不顾统统地伸开双臂,将他紧紧抱住。
“卓掌门?!”她又惊又喜,不知他为何会呈现在此地。
卓羽贤顺势出掌,将她打得向后飞出,中午冲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才让她在撞上岩石的前一刻止住了身形。但她已经伤重不能反击,捂住右肩,喘气着盯着火线。
“好。”蓝皓月环顾四周,顶上全无容身之地,火线一块崛起的岩石斜伸在半空中,与劈面的山峦相对耸峙。
蓝皓月二话不说便遵循他所说而做,在他的指导之下,运力抛出缎带,缠在劈面山岩边的古松上。“跟我来。”他攥着她的手,以竹杖触及悬在半空的缎带,肯定了方向。
“夫人,你?”中午一怔,她又以怨毒的眼神扫视卓羽贤与厉星川,随即足尖一蹬,孤身纵上枯枝,朝着远处掠去。中午愤然收刀,只得跟随而去。
“他们三番四次追踪而来,只怕另有目标,我想留下问个清楚。”
芳蕊夫人银牙紧咬,盯着端倪暖和的厉星川,久久不能言语。中午怒道:“又是你!枉你们自以为是王谢朴重,却也做这等偷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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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羽贤身形闪避,这时但觉身后劲风袭来,他才想转头,却见一道剑光惊破暗中,直落芳蕊夫人肩头。芳蕊夫人本已欺身而上,一心想要篡夺卓羽贤性命,此时已不及罢手,被一剑穿透肩膀,顿时血流如注。
“数百年的基业?只怕都不知是如何来的吧!”芳蕊夫人尖声笑了起来,“别说是你了,就算是广玄真人,也不过是个老胡涂。我夺梦楼固然名声不好,倒是实实在在不做子虚,总好过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小人!”
冷风劈面,卷乱了蓝皓月的长发,再往前一步,脚下便是暗黑深渊,她转头一望,却见古树之间衣袂飘飞,芳蕊夫人已带着人掠向山顶。
好不轻易下得此山,火线茫茫,唯有一条小道盘曲延长,也不知火线是多么景象,又会不会有夺梦楼的埋伏。蓝皓月正在迟疑间,忽听池青玉道:“皓月,前面有人来了。”
风声萧飒,蓝皓月只觉身子忽地下沉,整小我已经不受节制,但随即又觉池青玉手上发力,带着她攀上了半空中的缎带,借势疾掠而前。却在这时,又有一阵北风自火线袭来,直冲向两人后背。
蓝皓月转头了望,树叶间隙中模糊可见星星点点的火光,夺梦楼的人已经度过河道追踪而至。她蹙眉低声道:“青玉,我带你上山。”
池青玉却俄然松开了手,“我不想走了,你一小我行动更便利。”
芳蕊夫人嘲笑一声,身形纵起,如彩蝶般掠向马背上的卓羽贤,其身后侍从亦全数散开,将他团团围困。卓羽贤单手一按马背,飞身出剑,直刺芳蕊夫人掌心。她拂袖旋身,长袖卷向卓羽贤腰间。卓羽贤左手一擒,恰将那长袖紧紧扣住,两相对抗之下,长袖顿时断裂,芳蕊夫人肩前彩练一收,身形缓慢后掠。
“你真是疯了!他们还会老诚恳实跟你说话?!”蓝皓月活力地抓住了他的手,便将他往山坡上拽去。池青玉虽不甘心,但又怕她恼火起来不肯伶仃分开,只得勉强跟着她往上攀登。两小我紧抓着山坡斜生的杂木,才算爬了一程,手上已经都伤痕累累。此时有几人举着火把朝这边靠近,蓝皓月仓猝按住池青玉的肩膀,叫他伏在灌木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