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内心燃起了但愿,急欲想开口乞助,可本身却连眼睛都睁不开,只听身边的人沉稳应道:“蓝女人碰到了夺梦楼的人,被迷烟所伤,已经没法再撑下去,我们得将她马上送回唐门。”
蓝皓月等世人都已随他远去,而唐韵苏的部下也还未曾返来,她略一思忖,便忍着肩上伤痛奔向小道那头。
蓝皓月淡淡一笑:“只是被踢了一下,没甚么大事的。”
“不是要回唐门吗?为何反而朝前去?”蓝皓月跟在他身后,不紧不慢道。
当时已近中午,安设好住处后,她本还想安息一阵,却被少年义正词严地教诲了一通,从江湖道义说到为人之礼,她连连告饶,道:“我的好师叔,不过就是稍稍晚去一会儿,唐门的人还能急得上墙?”
伴计一怔:“应当是吧,她出门前也向我探听来着。不过照理说,早应当返来了。”
她满身酸麻,又被这重重一砸,一时支撑不住,垂垂地昏倒不醒。这一艘小舟便趁着夜色逆流而下,驶向远处。
蓝皓月一怔,随即淡淡道:“哦?是我母舅派你来的?”
又过了一程,火线的门路更加狭小难走,两边树木丛生,黑黢黢的掩蔽了月光。蓝皓月的脚步不由垂垂慢了下来,却正在此时,自道边树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似是有人正往这边快步走来。
莞儿滑头一笑,伏在他身边道:“我替你跑腿,你就带我多玩一阵。”
“这边的地步跟我们粤地的不太一样呢!”莞儿想向他解释,可想了半天又不知如何才气说清楚,干脆便换了话题,“小师叔,我们忙了一早晨,是不是得找个处所歇歇了?我再如许走下去,只怕走着走着就会睡着了!”
他在堆栈等了好久,窗外的阳光垂垂暗淡,暖和的感受阔别他而去。堆栈的伴计送来了晚餐,他独坐在桌边,迟疑了一会儿,问道:“从这里到唐门需求多久?”
少年本来安静的神采忽而一滞,垂下视线不作声。
如许想着,少年下定了决计,伸手一摸,握住桌上古剑便想往外走去。可正在此时,窗别传来的一阵话语声引发了他的重视。
蓝皓月抬臂挥剑,才挡住了那利剑,忽觉身后又一股疾风袭来,有人正出掌偷袭她后背。她飞身而起,在疾旋当中出剑反削火线。不料剑身刚触及偷袭之人的手掌,便有一阵刚猛非常的内力彭湃涌来,将她凌厉的剑势横生阻住。蓝皓月双足飞踢,尽力压上,那人掌上套着铁制利爪,手腕急转,猛地将烟霞剑死死扣在爪间。
少年才欲开口,她忙扑上前按住他的手臂,道:“你可别再拿那些大事理来经验我,我只要一个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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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脚步略略一慢,侧身道:“既然已经天亮,你就该去唐门将神珠归还给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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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作活力道:“你竟敢以下犯上?”
“可她也受伤了啊!”唐寄瑶不平道。
路上又有人自远处赶来,与这两人汇合在一处,低声扳谈了好久。蓝皓月模糊听到那人的声音,竟就是之前拜别的中午。他此番返来,在言谈间似是又提到了“神珠”“剑法”之类的,三人合计一阵以后,便一言不发地将蓝皓月带往河边。
这条幽僻小径上树影婆娑,远处的追逐声垂垂迷茫。她掠过片片草丛,刚要落地忽觉四周风声骤起,蓝皓月于半空中拧腰掠至道边高树,而此时已有无数道铜丝交叉成网朝她头顶罩下。
莞儿一撇嘴,不悦道:“你又来了,都不让我歇息一下就要差使我干活!”
“莞儿,你又在看甚么?”晨阳初露,淡金色的光芒洒在少年青衫白袷之上,更落在他的眸间,令他本来沉寂的眼中漾出墨黑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