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皓月抬臂挥剑,才挡住了那利剑,忽觉身后又一股疾风袭来,有人正出掌偷袭她后背。她飞身而起,在疾旋当中出剑反削火线。不料剑身刚触及偷袭之人的手掌,便有一阵刚猛非常的内力彭湃涌来,将她凌厉的剑势横生阻住。蓝皓月双足飞踢,尽力压上,那人掌上套着铁制利爪,手腕急转,猛地将烟霞剑死死扣在爪间。
伴计一边摆着碗筷,一边道:“半个时候吧,公子想去?”
她满身酸麻,又被这重重一砸,一时支撑不住,垂垂地昏倒不醒。这一艘小舟便趁着夜色逆流而下,驶向远处。
“不是要回唐门吗?为何反而朝前去?”蓝皓月跟在他身后,不紧不慢道。
少年眉宇间微微一蹙,伴计见他不再说话,便退了出去。他能感知到屋内的温度垂垂低了下来,想来天气已晚,可莞儿却还是没有返来。
他在堆栈等了好久,窗外的阳光垂垂暗淡,暖和的感受阔别他而去。堆栈的伴计送来了晚餐,他独坐在桌边,迟疑了一会儿,问道:“从这里到唐门需求多久?”
少年低眉想了一下,道:“中午出去的阿谁小女人,是去了唐门吗?”
当时已近中午,安设好住处后,她本还想安息一阵,却被少年义正词严地教诲了一通,从江湖道义说到为人之礼,她连连告饶,道:“我的好师叔,不过就是稍稍晚去一会儿,唐门的人还能急得上墙?”
唐寄瑶无法地叹了一声,只好带着一群部下先赶回唐门待命。
少年脚步略略一慢,侧身道:“既然已经天亮,你就该去唐门将神珠归还给他们了。”
少年才欲开口,她忙扑上前按住他的手臂,道:“你可别再拿那些大事理来经验我,我只要一个前提……”
唐旭坤见她已拜别,朝蓝皓月道:“皓月,寄瑶遇事过分莽撞,我才叫她归去,你不要介怀。”
“这……唉,好好好!不过……”莞儿转了转眼眸,赖在他身边,“你总得先找堆栈落脚才是啊!”
少年微微扬起唇角,道:“各处种地另有甚么分歧?我们罗浮山下不是也有村庄吗?”
唐旭坤一笑道:“不碍事,我早已命人在这四周的来路上全都设下圈套,除非他真是插上了双翅,不然必然会中埋伏。”
莞儿当下带着少年一起问讯,好不轻易才在城南找到一家小堆栈。
莞儿一撇嘴,不悦道:“你又来了,都不让我歇息一下就要差使我干活!”
实在当时便想将神珠送回唐门,但莞儿扭伤了手腕,她虽逞强说不要紧,可他担忧中午再集结了火伴返来寻仇,因而就先带着莞儿躲避。待得替莞儿敷好药膏后,她又说身材乏累,他只得陪着她在林间歇息。如许拖拖沓拉的,错失了还珠的机遇,他夙来不喜拖泥带水,凡事讲究洁净利落,是以到了本日,就催促着莞儿尽快将神珠送归去,免得唐门的人还在外搜索。
少年本来安静的神采忽而一滞,垂下视线不作声。
“那我说的话你听是不听?”
“说。”
“哼,他们明天那样霸道在理,你竟然还真的去追回了神珠……”莞儿说着,举起手中短剑悄悄敲向他手臂,少年闻得风声,一下子就将剑鞘抓在手中。
蓝皓月心急如焚,耳听得水流潺潺,不知他们要将本身如何措置,又觉身子一沉,竟被人扔了下去。但听“砰”的一声,竟是掉在了硬邦邦的船板上,那三人随即跃下河岸,撑篙疾行而去。
蓝皓月淡淡一笑:“只是被踢了一下,没甚么大事的。”
蓝皓月不再问话,只是悄悄握紧了剑鞘。那人脚步轻巧,但她还是看出他在迈步之时身形微顿,腰间略带生硬,似是有伤在身。俄然想到方才与中午一起前来的人,恰是被本身一剑刺中腰部才退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