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青年石灰粉入了眼睛,当下疼痛难忍,叫到:“快给我水,快拿水来。”李鸿海说道:“不能用水,快去找些食油来擦眼睛。”巴中双恶的老迈霍伬南说道:“前面就有一家酒舍,必定有食油,不如我们去那边。”李鸿海道:“巴中双恶,庇护好你家仆人,我去追他们。”
石岩童哈哈大笑,开了门向那坑底道:“李鸿海,即使你修为了得,彻夜也是要将你冻成冰柱。”李鸿海道:“我现在固然发挥不了轻身工夫,但这也困不住我。”说完他从腰中抽一匕首出来,在那坑壁上凿洞,想是要蹬墙出来。石岩童看了,慌道:“老哥,这坑困不住他,我们必须分开此处,你能引我们出林子吗?”盲眼老夫道:“好,我这就带你们出去。”
李鸿海强忍腹部裂痛,艰巨爬出深坑,伤口再次扯破,腰带上已是排泄血渍,他大声大呼:“石岩童,林青儿,彻夜你们谁也别想见到天亮。”
正在二人将要绝望之际,俄然一间草房呈现在面前,二人便马上前去,那草房竟似有人居住,流派紧闭。石岩童上前拍门,不一会,公然有人问话:“甚么人到此?”石岩童回道:“我们深夜迷路,能不能在你房中避寒一晚?天亮便走。”屋门开了,从中走出一名农夫穿戴的老夫,他五十岁统统的年纪,双目失明,穿戴极其肮脏,身上一股酒气。盲眼老夫问道:“你们如何深夜入我这林子来了?这么冷的天,不是找死吗?”石岩童道:“老哥,我们赶上好人,一时心急钻入林中,没想到竟不管如何走不出去。”盲眼老夫:“快进屋中取暖。”他将二人让进屋内,屋中也无油灯照明,幸亏夏季雪夜,内里亮光打进屋内,屋子也不是太黑。林青儿初到陌生环境,心中严峻,不由抱住石岩童的手臂。
盲眼老夫又道:“这林子倒是不大,周遭十来里,只是极易迷路。本地人闲时也是极少出去。今晚你们就在我这里捱到天亮,明日我引你们出去。来,我这有自酿的白酒,从速暖暖身子。”他眼睛虽瞎,在这里倒是行动自如,从墙壁之上取下一个酒囊便递与石岩童,石岩童饮了两口,递与林青儿,道:“你也暖暖身子。”林青儿拿过酒壶,饮了一口,却被呛到咳嗦。盲眼老夫笑道:“我觉着像是私定毕生从家里逃出来的小恋人。”石岩童正要说话,林青儿道:“你感受倒还真准,我真是他未过门的娘子。”石岩童却道:“林女人,你此次真是不该从家中擅自偷跑出来,这江湖险恶,刚才那些人连小孩肉都吃,本日你若不是遇了我,现在恐怕已被他们害了。”林青儿道:“前次你若不走,也便无本日之事了。”石岩童又道:“林女人,为甚么你就是不明白,我与你此生是有缘无分。”林女人道:“那你刚才又搂抱于我?”石岩童道:“我是怕你太冷啊。”林女人道:“还不是体贴我?”石岩童再次点头无语。
两人进得盲眼老夫斗室,固然幻景极差,却终归是一处御寒之所。三人有说有笑,倒也热烈。正此时,内里传来奸笑之声:“嘿嘿,觉得我寻不到你们?这雪地之上满是你们两人的足迹,快出来束手就擒吧。”恰是鬼师李鸿海寻迹而来。当下林青儿、石岩童严峻起来,农夫问道:“是那些恶人寻来?”石岩童道:“老哥,此人杀人不眨眼。”农夫道:“别慌,小兄弟,你随我来。”农夫扶着墙壁而行,走到门口,手摸道墙上一块木头,向石岩童道:“我门口布有圈套,你固然引他过来。”石岩童问道:“老哥,你怎会在自家门口安插圈套?”农夫回道:“我这地处深林,常有野兽猛虫滋扰,我便请人在门口挖了深坑。你将那恶人引过来,如何也能困住他。”石岩童喜道:“如此最好。”说完向屋外喊道:“李鸿海,你真是谈笑,我怎会开门放你出去?”李鸿海听了笑道:“哼,你觉得这小小木门能挡住我?”说完便走到门前,双掌运力,正要破门,只感觉脚下一空,人便落将下去。李鸿海固然反应极快,倒是无法,数日之前他方才与泰山五仙臣恶斗一场,腹部重伤,修为大损,一向疗养。现在倒是落入深坑,若在平时,莫说这两三丈深的小坑,便是深渊之下,也能翻跳上来,现在倒是丹田不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