弇清心听了孟奇川之言,他深知大哥脾气,忙替杜震解释道:“大哥,震儿尚且年幼,心中又舍不得他杨叔,一时情急才会对他四伯……”杜震确是偶然之举,不过谁也都未看出他底子便是不能自控。
杨章稍稍定了定神,问他道:“你不怕震儿会变成怪物?”
杨章如何不懂?戒尺打手他也没少做过,五位前辈将震儿视作徒儿,悉心传授武技,他更是早就看在眼里,只不过,贰心中唯念之事还是不想与震儿分离。
弇清心如何不懂大哥的心机,恐四哥再多花,又瞪了他一眼,冲他摇点头,表示他不要说话。她回身又对孟奇川道:“大哥,眼下小妹冲要地仙修为,不如等上些光阴,若我能达地仙,将来赶上李鸿海,我们也好多上一分胜算。”
董卓果断地回道:“他是我义弟,便是世人都不容他,我董卓也不会弃他。”
不消一会,那大马便跑到董卓近前,嘶鸣一声停了下来。董卓一拽杨章,杨章现在还是惊魂不决,仓猝护着杜震,问道:“你要干吗?”
孟奇川又道:“西周姜太公曾有言‘弟子事师,敬同于父……一日为师,毕生为父’,君臣义,父子亲。震儿自小便学儒典,事理他自是晓得。”他言下之意,杜震便是用心为之。
杨章又道:“他可吸人……阳气。”
李充看在眼里,忙推了推郭琼,表示他快替震儿讲情。郭琼平素最怕大哥,不过为了震儿,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他道:“大哥,方才是我逼他逼的紧了些,此事怪我,可不是震儿的错。”
孟奇川冷哼一声,蔑笑道:“臭小子,我还怕你的箭?”恰是要接董卓一弓。
李充、董谒也忙拥戴,都道:“大哥,震儿偶然之过,你是否把此事看的过分严峻?”
杨章也是不敢再听下去,本已风干的眼眶刹时再涌清泉,面向孟奇川,竟是问不出话,似是在等他回应。
但是,杜震现下又是晕蒙畴昔,确是无言能辩。
董卓许是引弓引得累了,倒是因杨章一向挡在身前,又发不得箭,只好卸力收弓,他见杨章无话作答,怒道:“杨叔,我道你读书多,脑筋应是灵光,却也是这般痴顽。现下我义弟身有邪气,会吸人阳气,他们要将他把守隔断起来,这本也无可厚非。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他们几人救不得义弟,他们会如何措置于他?”
杨章心善,哪会想太多是非,他惊奇道:“啊,这是为何?”
孟奇川想了想,回道:“此事依你。”他说完便回身向山下走去。
他持续道:“徒儿做错事情,为师的定要为他改正纠错,便是吵架也都是为得他好,杨兄弟,你平生做人之师,这个事理不懂吗?”
杨章与杜震于杜府结缘,当年避祸是为保全恩公以后。十二年来点滴积养,父乳师教,倒是与杜震早生亲情,眼下逃命不为恩公,只为震儿。逃命,毫不能让任何人伤害震儿;逃命,即便怀中的震儿今后成为怪物;逃命,哪怕跑断了腿也不能再让任何人威胁到他。
杨章怕事闹大,这一箭如果射出,大师便完整撕破脸皮了,哪方伤了,他杨章都是不好做人。他忙挡在董卓身前,与他道:“董公子,你就别添乱了吧。”
他道:“杨叔,并非是我在添乱!莫非你也同意他的言语,感觉我是强匪?我可不是在与他争长论短,他们骂我事小,眼下我倒是毫不能让他们带走义弟。”
郭琼听董卓喊孟奇川“臭老头”,立时火起,一边喊一边站起家来,“小子,你这张嘴真是奇臭,四爷帮你封了它。”
孟奇川冷脸道:“杨兄弟,这几年,我们待震儿如何,你自是看在眼里。不错,你将震儿视同己出,我们五兄妹却也是早已把他当作本身的徒儿,便是当年你未寻到震儿,我们也是要把他养起来。”孟奇川见杨章竟是心生不安,他便活力,心道这些年下来,我五兄妹对震儿如何,你竟要信董卓而思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