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他们定是想来,不过我感觉,他们能不能杀到中原,却又不是他们本身能摆布的。”杨章言道。
“没想到梁党之恶,竟早已祸及军队!可恼、可爱!”门客竟似身同感受。
“平凉郡鹯阴河!你家将军是武威太守赵冲?”那门客惊道。
东汉建和元年十月尾,秋冬寒暄,气候凉冷。黄河之水浩浩大荡、东流入海,日日夜夜于雒阳城北几十千米外的白鹤镇奔腾而过。玄月京师雒阳地动涉及,白鹤镇上也偶有几处破壁残垣。
周烈也听得肝火中烧,替杨章斟了酒,本身也斟一杯,一口干了。说道:“不要脸,可惜我右腿伤残,不然……”
一抹残阳归山,悦来客舍中便掌起了油灯。这客舍东面坍塌了两间房屋,其他倒是无缺,因而白日雇工修复东房,入夜持续谋生。
“不然如何?”杨章一把抓住周烈的手问道。
“周兄弟,你是疆场豪杰,朝廷理应夸奖,却又为何落得这般地步?”门客问道。
“三年前,顺帝弃世,冲帝刘炳年仅两岁便即位立帝,梁太后临朝听证,大将军梁冀得参录尚书事,兄妹两个手握大权。翌年,冲帝短命,又立七岁刘缵为帝,质帝聪慧,直指梁冀为放肆将军。梁冀挟恨在心,竟毒杀了质帝。再立新君,幼帝刘志十五岁即位,本年也才十六岁,心智未熟,对大将军梁冀心存忌恐,只功德事阿谀逢迎。传闻八月时,圣上已经迎娶梁冀小妹梁女莹为后。唉,现在梁家权贵天下、任人唯亲、为非作歹,朝中忠良已经尽皆沮丧。奸臣内忧,外族内乱,贩子苍糊口的战战兢兢。”杨章似不堪酒力,脸颊泛红,兀自骂起了梁家。
“你是为咱大汉江山抛头颅、洒热血的疆场豪杰,这但是我的幸运啊。”门客感慨道,“莫要推让,只是眼下这风景,没有荤腥,慢待了兄弟。店家,与我再上两盘咸花生米、二斤白干。”店家回道:“是,顿时便来。”
“本来是杨大人,失礼了。这梁冀实在可爱,似杨大人这般有才德之人,竟也发挥不了抱负,看来羌人指日便能杀至中原要地。”周烈忿忿道。
那乞食的男人上前来,见这位门客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长须长髯,温文尔雅,身上一件青布长袍,简朴但却洁净。
“无妨事,我既说是请你吃食,哪有不请你入坐的事理?兄弟快来,莫再推让。”门客美意相邀。男人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上前坐下。
“武帝为开疆拓土,北击匈奴,西逐诸羌,将羌人赶出故乡;宣帝时,朝廷对西羌各部落采纳军事打击和政治崩溃相连络的战略,又使羌人表里蒙受严峻打击;到了章帝期间,朝廷再不竭劫夺西羌耕地和牧场,将羌民赶入瘠薄苦寒的地盘。羌民苦不堪受,遂起反击;安帝当政时,朝廷又强征羌人出征西域,羌人不堪其苦,复兴乱事;顺帝为人道格软弱,导致寺人、外戚相互勾搭,弄权跋扈,政治败北,官僚贪污残暴,羌人忍无可忍,复兴争端。这几百年的家仇族恨倒是天子本身结的梁子,与那几个奸人贼子倒是干系不大。”公子不紧不慢,边饮边道。
客舍一楼大堂中,零零散散坐有两三桌门客,店家正号召着上菜。此时从门外出去一名身形肥胖的男人。这男人走路有些跛,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年纪,倒是破衣褴褛:袖管已是撕分红布条状,膝盖之下则无布遮挡,衣服尽是污渍,早已看不出本来的色彩。这类季候,也不知他是如何御寒。
“哦?兄台,小弟愿闻其详。”公子恭敬地回道。
“如此,小弟谢过了。”周烈也实在饿了,三碗面条斯须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