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食的,从速走吧。”店家忙过来轰人。恰是:一朝豪杰落寞,半碗面食难讨。
“三年前,建康元年,护羌处置马玄叛投羌族,自安宁向西逃窜。朝廷派卫瑶将军率兵追击,后又命武威太守赵冲将军再追叛羌。赵将军治军严明、精忠报国,朝野尽知。我如何不知?“门客言语间,三碗面条上桌,”周兄弟,你先饱腹。如不嫌弃,我再与你饮上几杯如何?”
周烈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只拍的杯中酒洒将出来,说道:“恰是!”
“三年前,顺帝弃世,冲帝刘炳年仅两岁便即位立帝,梁太后临朝听证,大将军梁冀得参录尚书事,兄妹两个手握大权。翌年,冲帝短命,又立七岁刘缵为帝,质帝聪慧,直指梁冀为放肆将军。梁冀挟恨在心,竟毒杀了质帝。再立新君,幼帝刘志十五岁即位,本年也才十六岁,心智未熟,对大将军梁冀心存忌恐,只功德事阿谀逢迎。传闻八月时,圣上已经迎娶梁冀小妹梁女莹为后。唉,现在梁家权贵天下、任人唯亲、为非作歹,朝中忠良已经尽皆沮丧。奸臣内忧,外族内乱,贩子苍糊口的战战兢兢。”杨章似不堪酒力,脸颊泛红,兀自骂起了梁家。
“武帝为开疆拓土,北击匈奴,西逐诸羌,将羌人赶出故乡;宣帝时,朝廷对西羌各部落采纳军事打击和政治崩溃相连络的战略,又使羌人表里蒙受严峻打击;到了章帝期间,朝廷再不竭劫夺西羌耕地和牧场,将羌民赶入瘠薄苦寒的地盘。羌民苦不堪受,遂起反击;安帝当政时,朝廷又强征羌人出征西域,羌人不堪其苦,复兴乱事;顺帝为人道格软弱,导致寺人、外戚相互勾搭,弄权跋扈,政治败北,官僚贪污残暴,羌人忍无可忍,复兴争端。这几百年的家仇族恨倒是天子本身结的梁子,与那几个奸人贼子倒是干系不大。”公子不紧不慢,边饮边道。
“兄台,本日予食之恩,来日定当回报。”男人抱拳拘礼。
东汉建和元年十月尾,秋冬寒暄,气候凉冷。黄河之水浩浩大荡、东流入海,日日夜夜于雒阳城北几十千米外的白鹤镇奔腾而过。玄月京师雒阳地动涉及,白鹤镇上也偶有几处破壁残垣。
“哼哼!”两声蔑笑传来。杨章、周烈寻声看去,邻桌一名二十来岁的小伙正嘲笑着。杨章定睛观瞧:这位年青公子剑眉厉竖,目有寒光,鼻梁高挺,肤色乌黑,身形精干。身后又侧立两人,仆人装束。
“想是这位兄弟另有高见?可否一说?”杨章再问。
“骂得好,骂得痛快。本日这酒喝的甚是痛快。”杨章欢畅道。
那说话人从怀中取出几枚铢钱,摞在饭桌上。客舍本来门客就未几,店家见有人出钱,便去叮咛后厨。
“本来是杨大人,失礼了。这梁冀实在可爱,似杨大人这般有才德之人,竟也发挥不了抱负,看来羌人指日便能杀至中原要地。”周烈忿忿道。
“听到笑处,憋忍不住,出了声,还请两位兄台包涵。”公子不温不燥答复道。
“你是为咱大汉江山抛头颅、洒热血的疆场豪杰,这但是我的幸运啊。”门客感慨道,“莫要推让,只是眼下这风景,没有荤腥,慢待了兄弟。店家,与我再上两盘咸花生米、二斤白干。”店家回道:“是,顿时便来。”
“依我看,他们定是想来,不过我感觉,他们能不能杀到中原,却又不是他们本身能摆布的。”杨章言道。
“兄台,萍水相逢,予我面条饱腹,已是莫大恩典,怎敢再添费事?”周烈说道。
“似你这等爱国将士上不了疆场,当是我大汉百姓之悲了。但是让你报国无门的却恰好是我们的大汉朝廷。以是我说,西羌能不能杀来,不是取决于他们,恰好是取决于我们的朝廷。“杨章敬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