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的侍婢早已被遣的洁净,全部内院只要四人,顾杲不管不顾的大声说:“爹爹,母亲,大哥,你看到了吗,二哥还活着!”
顾媺点点头回身走远,脑中却想起萧甫让萧氏后辈入仕,白露恩宠万千,如有一日白露诞下皇子,乃至今后担当大统,那萧韵到底是败了还是赢了?
陈琼眼眸轻动,带着浅浅的笑意道:“王妃免礼。”
顾媺闻言,垂眸拥戴,“那是天然,大皇子是皇宗子,岂能不受皇上宠嬖。”
长公主方才止住的泪水又落下来,柔声道:“我的谦儿,还活着。”
一凌晨起,相府中的奴婢们便在府中挂起彩灯,二公子已逝一年不足,但府中却从没有过半晌的欢愉,慕然的娶妻让相府更加雪上加霜,全部府中一片压抑,现在正赶上元宵佳节,顾旸想借此机遇热烈一番,好让父亲和母亲宽解。
两人到了后院正厅,见顾元显正坐在上首拿着一封信看,手微微颤抖,神采似喜似悲。
顾杲神采怏怏,抖抖袖口道:“我看挺好的,难不能我去换身喜服?”
赵舒玥有些惴惴的跟在顾媺身后道:“王妃,我们还是归去吧,这处所渗人的很。”
顾旸上前拿起信来看,顾杲仓猝挤到他中间张望,顾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在信间写的清清楚楚,看到顾谦未死,顾杲神采大喜,“二哥未死!”
顾杲闻言,面色生硬,有些讪讪的说:“这可如何是好,我都脱手打他了。”
陈琼闻言,部下行动微滞,环着桓圉的手不自发握紧,她的儿子,本是最高贵的嫡宗子,现在却只是皇宗子,一字之差,职位却如同天上地下,如许的事情本身毫不会答应!
顾媺闻言回神,昂首一看竟不知走到了那边,幽长的宫道积雪未清,午后暖阳也带不走阴冷的气味,风卷着雪粒子吹过来是彻骨的酷寒。
顾旸看了看他一身素袍,皱眉道:“去换身衣衫,整日穿的如此素,让母亲如何放心。”
顾媺从韩静如宫中出来已近中午,凌晨还在飘洒的雪也停了,她想着事情有些失神,赵舒玥温馨的跟在身后并不打搅,走了好久,赵舒玥眼看着越来越偏,小声的出声道:“王妃。”
顾媺往前望了望,瞥见宫殿飞出的屋檐,道:“像是某个宫殿。”说着又上前走去,赵舒玥摆布看了看,虽是中午却还是有一股知名的惊骇,她疾行几步,跟在顾媺身后。
顾旸和顾杲相互看了一眼,不知出了何事,却见父切身侧的母亲正拿了帕子拭泪,心中更是严峻,顾杲赶快问:“父亲,母亲,出了何事?”
“但是汀儿有事?”顾旸诘问。
“那我去给他赔罪!”顾杲说完,回身就往外走。
韩静如淡淡一笑并未几言此事,而是说:“王妃还未细心见过圉儿吧。”
正看着大哥四周繁忙,却瞥见方才退下的管家疾步而来,到顾旸身边说了句甚么,顾旸神采一喜,回身往内院去了。顾杲一看,仓猝追上他问:“何事?”
她坐在韩静如的下首,仍然是素色的衣袍,绾着的发髻只简朴的点翠,顾媺看到她有半晌的失神,很快反应过来,屈膝施礼,“陈妃娘娘长乐。”
——————————————
陈琼抱着怀中的圉儿逗弄,似是没有闻声她的话,但顾媺却晓得她话里的意义,“客岁因除夕饮多了酒,有些着凉,病了些日子。”
顾旸被他噎住,不再与他胶葛,批示一边挂灯的人细心点,顾杲四周看了看,见院中人来人往,彩灯到处,却觉的愈发冷僻。
他站在院中细心的给管家交代着事情,顾杲从内院出来瞥见四周繁忙的奴婢到顾旸身边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