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一吹,打了喷嚏,肩膀动了动。
金冠一“哎呦”一声,没好气道:“言重了,言重了。我老了,可没那力量一人敌百。”
林书山笑道:“金伯伯神功盖世,一人能敌数百强盗。”
天空湛蓝,大风呼呼作响,云卷云舒。
花双笑靥如花,道:“嗯,乖……乖乖的师弟。师姐先行一步了。”
花双扑哧一笑,道:“你资质聪明,能把《混元明经》背得一字不差,还能当了阿谁恶雷魔头的教员。真的但愿有一天你能插手承平道,当我的小师弟。”
林书山道:“好。我马上上扶风城,不劳爷爷操心。”
约一个时候后,金冠一道:“只能记得这么多了。唉,仙书的名字倒也忘了,真是老胡涂了。”
林书山在背面叫道:“金伯伯,我累了。何必这么赶。”
林书山神采寂然,说道:“虽是两三百人的敌军,我们也不能把它吃掉。更何况,飘风营一定只要两三百人潜入。”
花双惊醒,揉了揉含混的眼睛,道:“咦,我睡着了?天还没亮吗?”
那军士大声道:“是!高橙将军已派救兵,天明即至。州牧大人在城内集兵待战,要我告诉落阳兵队援兵之事,以安众心。并要求林都尉返回城内,等候援兵,共同进犯出境之敌。”
林书山道:“金伯伯,我只想奉告您,我修习的功法仍然不谙练,却能够自保了。爷爷是这世上我独一的亲人。他含辛茹苦地扶养我长大,倘若我抛下他,单独跑了。我……我岂不是大大的不孝?岂不是禽兽不如!”
林书山呆坐不动,挺胸直背,像一颗笔挺的松树,凝睇远方。在繁华的落阳城下,北凉魔军、魔龙教及承平道等各方权势堆积,为领地为宝器明争暗斗,相互比赛。除他们以外,黑沉沉的山林中却不知暗中埋没着多少其别人马。林书山只觉如芒刺背,背后一阵凉意掠过。他想到承平道也欲将峰顶宝器据为己有,心中感觉不当:“宝器流落官方,终是动乱的本源。承平道要将宝器占有,想谋反不成?现在仙家众派在大周朝廷的周到节制下,还能从命号令,倘若承平道得了宝器,威震仙道,不免没有异心!”鼻中闻到阵阵淡淡的暗香,目光移到花双脸上,见她柳叶弯眉,粉脸如朝霞,面貌明丽照人,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心中一动:“承平道为民除妖、除魔,竭尽尽力,如何谋反?我大抵想多了。花双斑斓敬爱,醉心修道,承平道其他六子想来亦是如此。”他实不想大周内部生出内哄,予内奸有机可乘。
林书山见来人一身红色铠甲,举止规端方矩,猜想黑甲关守军得知了飘风营绕道奇袭,定然派兵前来剿除。各处所军队闻讯堆积,雄师集结之时,飘风营便不敷为惧。心下大宽,不再有所思疑。
金冠一抽泣道:“落阳城邻近村落尽遭魔军搏斗,只怕落阳城也沦陷敌手,遭致屠城。”脸上尽是气愤和忧愁、痛苦之色。
恰在此时,但听得树干断裂的巨响,大松树轰然倒地,卷起了满天灰尘。金冠一闻声骇然,定神一看,只见大松树断裂处恰是林书山抚摩的处所,心知是他以手抓断的,不由瞠目结舌。
金冠一神经兮兮地四下东瞧西望,心不在焉道:“不赶,不赶。”让林书山原地歇息,去打了一只野兔来,生了火。野兔很快烤熟,香气四溢。他咽了一口唾涎,扯了兔腿,递给林书山,道:“快吃。山中能够有匪贼,赶上了就不好了。吃饱了,快快走出山去。”
金冠一不觉得意,心想:“来了一双,臭小子还不得让人扛走了。我还能歇息?”道:“别拿金伯伯来开打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