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山道:“我可不怕。”掌中灵力颠簸,心想石头能拍裂,匪贼的脑袋就能拍碎。
林书山道:“只怕我活不过明天。”
林书山道:“好。我马上上扶风城,不劳爷爷操心。”
林书山道:“有缘兵诀,有缘兵诀,有缘,有缘。好名字。”心下嘀咕:“尚不知这老神仙是谁,却与他结缘了。”脑海里设想着一个满脸肮脏胡渣、浓眉小脸的老者模样,不由暗自发笑。
金冠一一心想带林书山快快分开,找了个山中能够有匪贼的借口。心神不定,咬了一口香喷喷的兔肉,却觉有趣,有如嚼蜡。
花双笑靥如花,道:“嗯,乖……乖乖的师弟。师姐先行一步了。”
林书山朗声道:“我晓得。孩儿当回城,与爷爷共守城池。”
金冠一一惊,暗想这小子可不好乱来。不慌不忙,决定再撒一个谎:“飘风营深切我要地,是自寻死路。黑甲关的军队晓得火线呈现了这支贼军,已派出救兵。救兵指日即到,到时两面夹攻,何愁不破这几百飘风营?你爷爷要留下来全权批示作战,可不但愿为你而分神了,晓得吗?”凝睇着林书山,一脸慈爱,眼神中尽是体贴之意。
金冠一惊道:“不看了?”
林书山一五一十将事情的盘曲原委说了一遍,金冠一眉宇间的愁云顿时消逝,叫道:“大造化,奇才,奇才。你爷爷只知仙家阵法,却不精通功法施为,是故并不能很好地阐扬仙蛇阵的能力。不然,岂止三百飘风营,即便多加一倍,也能剿除。”眼神尽是慈爱之色,写满了等候。
林书山神采寂然,说道:“虽是两三百人的敌军,我们也不能把它吃掉。更何况,飘风营一定只要两三百人潜入。”
林书山道:“背熟了。”
林书山听了“乖师弟”三个字,心中一震:“我比她大,倒成了她的乖师弟了。”转眼间花双消逝在了夜色当中,氛围中犹有一股淡淡暗香。本来花双不知何时采了各种百般的花瓣,五颜六色的好似多彩胡蝶,抛在了空中。
树影班驳,万籁沉寂。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花双头枕在林书山肩上,沉沉入眠。她嘴角含笑,显得非常舒畅,并无大敌当前之际的紧急感。月光洒照在白里透红的脸上,更映得她容颜娇美,活脱脱一个小睡美人。
金冠一道:“你不怕,我可骇了。如果来一小我还好,如果来一双,能够我就对付不过来,照顾不到你。”
金冠一落泪了,泪水顺着脸上的褶皱流了下来,看向林书山,眼里尽是期许的目光。
金冠一伸出枯瘦的手臂挡住了他,仍笑道:“你爷爷正忙着呢。就不要打搅他了。”
林书山茫然失措,很快回过神来,道:“飘风营兵临城下,我……我怎有表情去赶考?”
“咳咳……书山!”金冠一站在林书山身后,咳了几声。
林书山在背面叫道:“金伯伯,我累了。何必这么赶。”
林书山道:“睡了约莫两个时候。”肩膀才觉酸酸麻麻的。
趁着夜色,金冠一与林书山朝南走了三十多里,远处的山头升起了火红的太阳。天亮了。金冠一在前快走,涓滴不肯稍稍歇息。
花双跳下青石,道:“我为你去搬救兵。承平道的弟子就在四周,贝泽师兄就在四周,必然为落阳城击退贼兵,取出火炎神剑。”
林书山呆坐不动,挺胸直背,像一颗笔挺的松树,凝睇远方。在繁华的落阳城下,北凉魔军、魔龙教及承平道等各方权势堆积,为领地为宝器明争暗斗,相互比赛。除他们以外,黑沉沉的山林中却不知暗中埋没着多少其别人马。林书山只觉如芒刺背,背后一阵凉意掠过。他想到承平道也欲将峰顶宝器据为己有,心中感觉不当:“宝器流落官方,终是动乱的本源。承平道要将宝器占有,想谋反不成?现在仙家众派在大周朝廷的周到节制下,还能从命号令,倘若承平道得了宝器,威震仙道,不免没有异心!”鼻中闻到阵阵淡淡的暗香,目光移到花双脸上,见她柳叶弯眉,粉脸如朝霞,面貌明丽照人,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心中一动:“承平道为民除妖、除魔,竭尽尽力,如何谋反?我大抵想多了。花双斑斓敬爱,醉心修道,承平道其他六子想来亦是如此。”他实不想大周内部生出内哄,予内奸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