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眉间尺回过神来,小狰兽从他身边跑过,眉间尺举起重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母兽,又将剑掷在地上。
狰兽将将稳过身子,京维趁其不备,一手抡住两根尾骨,借力跃起,反向骑在兽背上,“去你奶奶的!”,他翻转手中的羊角巨锤破空砸下,楔形一端生生将狰兽的尾椎磕碎,窸窣的骨裂声透过丰富的肌肉传来。京维继而举锤狰兽的后脑掷去,与此同时翻身从兽背滚下。
“确是成年狰兽,头颅约半人高。但狰兽洞悉活络非常,我初上之时狰兽恰是熟睡,全然未觉,非常古怪。莫非”木中策的尾音拖得很长,又停下好久,待思路明朗继而说道,“至热之期已过,狰兽多在阴阳瓜代之期产子,产期前后衰弱非常,这头狰兽想必是如此,以是才寻觅空旷之所遁藏敌袭。如果如此,狰兽的气力将大打扣头。”
山洞的绝顶再没有路,只见一处亮光从木中策的头顶倾泻下来,洞窟的上方有一个极狭的洞口,木中策灭去火把,手脚并用,轻点着两侧石壁向上攀去,他的头方才探出洞口,就感遭到一股炙热的吐息劈面而来,一个约莫半人高的野兽头颅伏倒在地上。
“右翼佯攻!”岳垚仍站在狰兽斜后的西北一角上一动不动。
“这山洞要再窄我可挤不畴昔了。这破石壁,上来轻易下去难,我如果挤不畴昔岂不是得活活死在这里?”京维越往前行更加觉山洞变得狭小。洞体蜿蜒向上,世人行了近半个时候,不见走兽,也不见亮光。持续向前,两侧的山壁还在收拢,六人不得已纵列前行,又约莫行了半个时候,木中策率先瞥见了亮光,一个健步顺着山洞回旋而上,消逝在了世人的眼中。
眉间尺将这鬼怪的技艺看在眼里,俄然有所认识地向西北方向看去,岳垚的身法能够说仅次于阎刈,只见他脚下时快时慢,时而挪转时而垫踏,眨眼之间便呈现在狰兽右翼。狰兽仿佛也发觉到了甚么,拼尽最后一丝力量扭过甚来却瞥见一片乌黑,这才认识到左眼已被石镞打瞎。岳垚将双刃尖枪高举过甚,横向猛扎,一侧弯刃深深插入狰兽侧腹中,岳垚脚下的步法还在变幻,拉开一条一丈不足的血口,在胫骨上方血口戛但是止,岳垚转动尖枪将弯刃扣在胫骨上方的枢纽处,倚借倒挂弯刃的助力一跃而上,刃影闪过,眉间尺没来得及看清岳垚手中的行动,只见得硬物掉落在狰兽身前,被斩落的,恰是狰兽额上的独角。
木中策借着火光往山洞深处走去,其他五人跟在前面。
其他五人也连续到了洞口。
赤皮、黑络、独角,木中策目光一扫,仓促松开两臂,双脚倚着石壁坠降下去。
“你看清楚了?成年狰兽?如何会呈现在这。”岳垚并不是质疑木中策,只是狰兽向来栖死水之畔,游走野林之间,以隐士走兽为食,而峭壁地点名曰清顶山,因峰顶无木无水寸草不生得名,既无草木无山川又鲜有鸟兽过往,狰兽的确不该该呈现在这里。
在他身后,滚滚姜水好像一条细流般汇入大河当中,这条河便是黄河。
“那这回我们是撞大运了,看我一棒子敲碎他狗头。”京维说着便往上爬,没爬出几步却被岳垚一把抓下。
“是狰兽,就在洞口。”木中策眉头微皱。
狰兽尾椎吃痛,顿时瘫软了一半,回过甚来正要确认却见劈面一锤飞来,狰兽制动的后腿在吃痛之下失了节制,闪躲不及,又吃下当头一锤。就在狰兽恍忽的半晌,一个黑影在蹄下掠过,继而四注鲜血同时从四蹄的后筋喷出。黑影早已不见,只留下一把匕首深深插在前腿的弯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