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天下之事,你却知之甚微。”
“铁儿返来了啊,本日怎地傍晚才回?”答话的是位老者,声音衰老浑厚,又充满慈爱,只见一名身着陈旧长袍、已是逾颐之年的老者从里屋踱步出来,老者身形略有些清癯,须发俱白,红光满面,一双通俗的眸子华光内敛,只透出那光阴的沧桑。
“铁儿,现在你年方十八,正值芳华韶华,当是意气风发之时,大丈夫须有大志壮志,且不说名扬四海,也当作绩一番奇迹,不能一向随为师守在这荒山野岭当中,庸碌有为。”
“徒弟何出此言?”
夕照斜辉,轻风拂过这片看似喧闹的原始丛林,那一片片枝连着枝、叶叠着叶的枝枝杈杈便随风起伏,尤如绿色的碧波在翻滚。
到了树屋底下,断云铁兴高采烈地高地喊道:“徒弟,徒儿返来了。”说完便攀着藤梯,噔噔噔几下便上了树屋。
天气渐暗,山洞内烛光摇摆,清莹秀澈,这一老一少便在洞内用餐,倒也其乐融。
饭后,老者对断云铁说道:“铁儿,你自五岁时,便随了为师,现在也算是小有所成了,呵呵。”
“徒弟所言及是,怎地古大人……?”
老者打量着虎背熊腰的断云铁,说道:“这十来年,你已尽得为师真传,你性子沉稳,宅心仁厚,体质健旺,资质也可谓上佳,沉暝掌这类薄弱精纯的掌法最合适你,故你小小年纪才气习成这七式沉暝掌,有这般修为,也实在不易。空瞑心法与这沉暝掌相辅相成,须得齐头并进。你此去,凡是有闲暇之时,内功掌法,皆要勤加修习,不成误了。”
“你大师兄二十年前便已……过眼云烟的旧事,不提也罢。”老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发觉的哀伤,又说道:“当今各路诸侯虎踞龙盘、锋镝鼎沸,王朝已到存亡攸关之际,炀帝必是破釜沉舟,最后一搏,朝中更是风声鹤唳,凡是有异心者,必遭殛毙,古大人恐是大限将至,家室也定遭扳连。”
“当目前廷,比年征讨契丹、谷浑、高丽,战事纷繁;这炀帝又喜大好功,荒淫无度,大兴土木开凿运河、修建豪华行宫,无数百姓被迫丢下农耕从征,沉重的兵役、徭役和赋税使得百姓百姓水深炽热,四周逃荒逃亡者不计其数,一时饿殍千里,尸横遍野。”
“是,徒弟。”
断云铁一起小跑,便到了一处山洞口,那山洞口外是一块阵势平整开阔的草坪,上有石桌、石凳以及很多枝枝叉叉的树杆和糊口器具,洞内里有木制板凳和土灶,内里粮米肉干等一应具全,本来是师徒二人储物、造炊饮食之处。
老者叹道:“却不知似他这般仁慈心肠之人,难成霸业。”
断云铁不由扼腕叹道:“可爱这炀帝昏庸,可叹古大人一世豪杰啊。”
“明日,你下山去替为师办一件大事。”
“大人之以是未在征讨内奸之时起事,一来怕外族渔翁得利;二来不肯这生灵涂炭,一时踌躇不决。”
“为师当时确是此意,所谓时不我待啊。”
“徒弟……”断云铁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是……”
“非也。”老者点头道:“这隋炀帝赋性好猜忌,狐疑极重,朝中又多是妒贤嫉能之流、贪恐怕死之辈,只怕现下古大人已无机可乘。”那者顿了顿接着道:“那古大人膝下有一子,名剑秋,算来业已一十有五,此子资质聪明,本性不凡,又是将门以后,当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自小棋琴书画兵法样样精通,习武天然也是可贵之材;何如古将军重文轻武,为师本欲收其为徒,以便带回翠微峰来,一来是此子确是可造之材;二来是以收徒之名,为古大人存续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