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云铁在洞口处的土灶生起火来煮米饭,又在一边架起树支烤兔肉,小半时候,洞中已是香气四溢。
白叟捋须浅笑道:“搀扶强大,救人于危难,倒不枉了为师的教诲,呵呵。”
“当今礼部尚书古玄昭,其父乃前朝北周车骑大将军古素,与为师订交甚笃,为师两年前云游时,曾与古大人有过一面之缘,承蒙厚爱,将老朽视为上宾,畅谈这天下事;古大人忧国忧民,顾恤这天下百姓,又有图谋大业之大志,是不成多得的人才豪杰,时价炀帝出征高句丽之际,古大人奉旨在黎阳督粮,本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明日,你下山去替为师办一件大事。”
此时他从树顶跃下空中,又沿着一条林间巷子行了几里,只见面前的风景焕然一变,阵势蓦地开阔,两旁本来各种混乱种类的树木全都变成了细弱、矗立的杉树,此中最巨的一株杉树之上,建有一间树层,离地足有十余丈高,树屋以巨树骨干及分枝为栋梁支柱,又取树枝、原木、藤条为材,奇妙搭建而成;树屋有厅堂、寝室三间,树屋正门以外,有一处丈余见方的、用原木扎成的小平台,上面一条臂腕大小、用树藤结成的软梯连着小平台,从树屋上垂将下来直到空中,用做高低之便。
断云铁不由赞道:“大人顾恤这芸芸众生,胸怀大德,真豪杰也。”
老者亦不言语,只挥了挥手,断云铁便回身出了树屋,又一跃而下,长啸而去。
“徒儿谨尊徒弟教诲。”
“徒弟讲的这诸多江湖百态,逸闻趣事,徒儿兴味索然,早了然于胸。”
“徒弟你不会是要徒儿再去劝戒古大人吧?”
“铁儿你听好了,为师要你前去黎阳,若古大人已遭不测,你定要寻得古公子存亡,若祸事未至,你可去拜见古大人,并将为师手书献上,我书中只荐你做个差使,古大人自会安排你入职虎帐,如此你便可暗中庇护古公子及其家室,再视情决计,如有危难,尽量压服大人许你把古公子带走。”
“徒儿誓要寻得那古公子,带返来见徒弟,只是何日前去?”
“徒弟……”断云铁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断云铁不由扼腕叹道:“可爱这炀帝昏庸,可叹古大人一世豪杰啊。”
“铁儿,现在你年方十八,正值芳华韶华,当是意气风发之时,大丈夫须有大志壮志,且不说名扬四海,也当作绩一番奇迹,不能一向随为师守在这荒山野岭当中,庸碌有为。”
“非也。”老者点头道:“这隋炀帝赋性好猜忌,狐疑极重,朝中又多是妒贤嫉能之流、贪恐怕死之辈,只怕现下古大人已无机可乘。”那者顿了顿接着道:“那古大人膝下有一子,名剑秋,算来业已一十有五,此子资质聪明,本性不凡,又是将门以后,当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自小棋琴书画兵法样样精通,习武天然也是可贵之材;何如古将军重文轻武,为师本欲收其为徒,以便带回翠微峰来,一来是此子确是可造之材;二来是以收徒之名,为古大人存续香火。
“铁儿返来了啊,本日怎地傍晚才回?”答话的是位老者,声音衰老浑厚,又充满慈爱,只见一名身着陈旧长袍、已是逾颐之年的老者从里屋踱步出来,老者身形略有些清癯,须发俱白,红光满面,一双通俗的眸子华光内敛,只透出那光阴的沧桑。
“铁儿,你且出去”
饭后,老者对断云铁说道:“铁儿,你自五岁时,便随了为师,现在也算是小有所成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