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一向在前面旁观两人比武,未过几个回合,便知这少女远不是这少年的敌手,待断云铁震落她宝剑时,恐怕有个闪失,便喝止了那少女再战。
见久战不下,心中焦心,蓦地一招“长虹贯日”直取断云铁面门,断云铁瞅准机会,不躲不闪,使出沉瞑掌第一式“沉星落月”,顺势朝那少女长剑剑身一掌拍出,沉瞑掌力所至,剑身震惊,收回嗡……嗡……低呤声,那少女尖叫一声,立时掌控不住剑柄,长剑当啷回声落地。
断云铁震落了那女子长剑后,本想就此罢休,若非她咄咄逼人,还不屑的与其相斗,蓦地见这老者吼怒而来,顿感劲风劈面,心中大惊,哪敢粗心,运起沉暝掌第七式“沉潜刚克”便迎了上去。
那女子从小到大向来讲一不二,未曾受过半点勉强,更不懂何为谦让,闻听后冷哼一声,拾起长剑翻身上马再不言语了。
断云铁定了定神,也双手一抱拳说道:“不敢,前辈见笑,谢前辈部下包涵。”他那里晓得这老者一来便是先发制人,可说是毫不包涵。
断云铁并未理睬,直直将那锦衣少年掷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泥地里,虽无大碍,却又摔了个狗吃屎,狼狈不堪,那锦衣少年翻起家来,狂叫道:“小贼,欺我太过,与你拼了。”
少女闻言叱道:“少废话,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唰唰几剑便向断云铁刺来,一把长剑舞得是银蛇乱窜,忽上取眉心、忽又下攻腰腿。
“哎哟,正巧我等一行也往黔安城而去,你我何不结伴而行?”
老者面露愠色责道:“修儿,这十字闪光剑最忌心浮气燥,你这般分寸全乱,如何应敌?”
林荫小道上,断云铁浑身风尘,却精精力抖擞,分开五桥镇不过两日,已到黔安城城郊了,见来往百姓渐多,终不便发挥这轻身工夫,思忖本日便到黔安城客寻家栈休整一晚再作筹算,次日买了马匹再赶路不迟。
那少女打小便是在各式宠嬖中长大,一贯娇横刁蛮,哪受过别人的半点欺负,当下又羞又恼,明知不是敌手,也要上前冒死,正待以掌再攻,突听身后响起一声喝采:“好俊的掌法,修儿,且退下。”
那女子一剁脚,气呼呼道:“护法定要杀了这小贼给修儿出气。”
那老者沉声应道:“我自有主张。”
又战的几次合,断云铁清楚游刃不足,暗道:“这女子虽霸道了些,然我堂堂男儿,又怎能伤她,岂不失了我男人汉的风采,且给她点经验,让她知难而退便可。”
这老者更是骇然,心中思路起伏,固然看出这少年功力不弱,但他这七八成力的噬骨掌,放眼江湖,能安然接住这雷霆一击的,一双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这戋戋十七八岁少年,尽然能接他一掌而无恙,更奇特的是本身闯荡江湖几十年,对各门各派武学也是见多识广,却从未见地过这等刚猛精纯的掌力,更看不出来这少年武功的来路,虽暂不能与本身对抗,但这只是个少年人,才几年修为?假以光阴,只怕他也难于对抗。
那少女一听急了,叫道:“护法,千万不成!”说完又一脸讨厌的望着断云铁。
断云铁顿时觉的五脏六腑移了位似的,噔噔噔退了五六步,再接一个后空翻,还没等站定身形,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满身骨骼仿佛消逝了般,使不上半分力,不由大惊失容,暗道这老者掌力好霸道,好暴虐,幸亏有空暝内功护体,不然现在非死也残。
那少女一旁鼓掌格格笑道:“小贼,别急着下跪叩首啊。”
“前辈走好,后会有期。”断云铁双拳一抱。